介布衣,只要堂堂正正問心無愧,我便不會失望。”
容灼一怔,沒想到季修年竟會朝他說這樣話。
他還以為對方會將他痛罵一頓,嫌他誤入歧途,不務正業。
“先生……可有聽說學生的事情?”容灼小聲問道。
“年輕人,對這花花世界好奇乃是人之常情,為師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做過不少荒唐事。”季修年目光中閃過一絲恍惚,“不過你需得牢記,君子要守住本心,正所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容灼聽到這句話險些當場感動哭,季先生這樣的當朝大儒,給他講的道理竟然是他上學的時候背過的,簡直對他這個現代人太友好了。
“多謝先生,學生記住了。”容灼恭恭敬敬朝他行了個禮。
季修年淡淡一笑,伸手幫他撣去了領口沾上的一點香粉。
容灼一進屋他就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香粉味兒,但他一看對方領口沾著的粉跡,就知道這是臨時灑的,並非是在哪裡蹭來的。
其實聽到容灼那些傳聞時,他不是沒有驚訝過。
他這個學生素來勤勉,在外人人誇讚,算是個端方君子。
不過只有他知道,作為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容灼身上總是少了點少年人該有的活力和天真,行為舉止總是過於嚴謹,像是生怕出錯似的。所以得知容灼的胡鬧,他倒也不驚訝,只當是對方的性子壓抑久了,忽而露出了少年人的本性。
他少年時也有過這麼一段,整日讀書讀得起了逆反心思,胡鬧了好一陣子。
所以後來他去評判自己的學生時,從不會在這些事情上先入為主,他不止看重學生的課業和言行舉止,更在意學生的本性和潛質。
方才容灼面對他時,目光清澈明亮,絕不是個迷失本心的人該有的目光。
所以他並不擔心容灼如今這些看似胡鬧的舉動……
“下次可以去買點香薰一薰,你這法子可太笨了些。”季修年道。
容灼聞言忙點了點頭,又朝對方道了謝,這才起身離開。
這一日,容灼終究也沒好意思在學堂裡胡鬧。
這地方氛圍太正經,他不好意思擾了別人學習的雅興。
直到中午休息時,他拿出昨日在於景渡那裡借來的帕子把玩,被眼尖的同窗看到詢問了一句。容灼總算有了機會,隨口就說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他說帕子是尋歡樓的小倌兒送他的。
聽到這話的同窗眼觀鼻鼻觀心,並未繼續追問。
只有一個叫林遠的同窗,趁著無人時規勸了容灼幾句。
容灼面對自己這些同窗,心裡其實挺不是滋味的。
想到原書中,所有和他走得近的人,幾乎都因著他的緣故和太子攪和到了一起,最後無一落得好下場。
這一次,他雖然沒辦法阻止所有人和太子結交。
但至少能努力讓原本和他走得近的學子們避免重蹈原書的覆轍。
“容灼。”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容灼轉頭看去,認出是國子學的劉主簿,忙朝他行了個禮。
劉主簿目光在容灼身上打量了一圈,敏銳地覺察到了少年的變化。
“初九永安侯世子的詩會,也邀了你吧?”劉主簿問道。
“是,學生有幸接到了邀請。”容灼道。
“這機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可要好好把握,莫要辜負了世子的美意。”劉主簿語重心長地道:“自古高潔之輩最看不起的就是沉溺酒色之徒,你可莫要一時衝動走岔了路。”
他這話明顯就是在提點容灼了。
容灼忽然意識到,或許就是此人將自己推薦給太子的。
畢竟他們都在國子學,這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