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氣,穿了朝服便去上朝了,趙尋則被福喜帶著安置到了長寧宮的偏殿。
“這長寧宮是陛下的寢宮吧?我一個敵國質子,怎麼能住這裡?”趙尋頗有些驚訝的道。
“三王爺,依著陛下的意思,您暫時住在長寧宮的偏殿,待翰月宮修繕妥了,您再遷到翰月宮。”福喜解釋道:“也實在是宮裡沒有其他合適的地方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趙尋依舊覺得此事不妥。只是福喜應是做不了主的,他只能等李越回來,與對方談。
福喜面上閃過一絲猶豫,而後道:“陛下自長成以來,從未嘗過人事,三王爺既得陛下青眼,老奴先恭喜三王爺了。”
趙尋聞言有些驚訝,沒想到福喜竟然如此直白的便點破了這層窗戶紙。是李越叮囑過對方什麼,還是福喜作為奴才自己揣摩了上意?
旁的事情可以揣摩,但住處一事定然是李越開口定下的,福喜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擅作主張。李越這是要對外承認自己的存在?
不過他沒有什麼試圖解釋的舉動,畢竟將來他若是真與李越走的近了,不可能瞞著所有人,總該有人知道才是。
而舉目整個皇宮,最瞞不住的人便是福喜。好在福喜是李越的貼身內侍總管,所以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早早的便點破,不用遮遮掩掩,大家都省心。
“老奴還有一番話想提醒三王爺。”福喜道。
“公公請講。”趙尋道。
“這話本不該奴才多嘴,但此事隱秘,想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老奴只得斗膽提醒王爺一句。陛下乃九五之尊,大餘的國運全繫於陛下一人,宗正卿張大人正著手給陛下後宮挑選合意之人。”福喜道。
福喜這話乍一聽不知所云,但趙尋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領會不到對方話裡的深意。
福喜的意思,第一,他會幫忙遮掩兩人的關係,不至於真讓兩人之間的事傳的沸沸揚揚。第二,李越是皇帝,無論這會兒對趙尋多麼親近,將來都要娶妻生子。
這是勸趙尋也不要想著情啊愛啊之類的,眼下得陛下青眼就好好伺候,將來陛下膩了,也要識趣。
趙尋想明白了其中關竅,倒也並沒有惱意,反倒去安福喜的心,道:“陛下少年心性,凡事圖個新鮮罷了,公公多慮了。”
“有王爺這句話,老奴便安心了。”福喜說罷便告退了。
待福喜走了,趙尋不禁有些自嘲起來。他不得不承認,李越自幼便待他極好,以至於他再次見了對方之後,無論對方有何舉動,他都忍不住想盡力迎合取悅。
如今將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也著實是有些狼狽了。但他處境如此,也沒什麼可為李越做的,做個取悅對方的“男寵”,倒也手到擒來。
別的不會,哄人還是很簡單的。
尤其是哄李越,就更沒什麼難度了。
趙尋左右無事,便在偏殿執筆畫了半個晌午的畫,待李越下朝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將那畫完成了七七八八。
李越下了朝便直奔偏殿去找他,趙尋聽到少年的聲音,便擱下了筆。
“暫時住在這裡,還習慣吧?”李越一邊讓人幫他將朝服換下來,一邊詢問道。
趙尋立在旁邊看著他更衣,面上帶著幾分笑意道:“整個大餘最好的住處也不過是這長寧宮了,我要是不習慣,那當真該無家可歸了。”
他這句無家可歸,在李越聽來便有幾分莫名的好感。這意思若是深究起來,這裡便算是趙尋的“家”了。
“你要是喜歡,可以不讓他們再去弄翰月宮了,就住在這裡好了。”李越這會兒換完了朝服,走到書案前去看趙尋的畫。
那畫上畫的是秋楓落葉,滿目的赤紅竟未有瘡痍之感,反倒讓人覺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