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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又叫了大夫來,大夫這回倒也不賣關子了,言說沈侍郎臥床休息個日,若是腦袋不疼也不暈,便可以行動自如了,只是近幾日萬不可再騎馬或者做什麼劇烈的活動。
沈喧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說起自己墜馬的情形,似乎和陳子明說的差不多,倒也沒什麼疑點。李越心下稍安,看來此事或許真是意外。
李越著人好生伺候著沈喧,免得再有意外,這才和趙尋一起離開。
入夜後,營帳外頭點了篝火擺了宴席,眾人都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京城裡這些青年才俊,很少有這種機會終日聚在一起,雖說白日裡也有競爭,但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都是湊熱鬧,而非爭輸贏。
潘文斌拿了頭彩,得了個爵位,眾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客套。李越自然也要褒獎一番,於是也陪著飲了幾杯酒。
只是他實在沒什麼心情,早早的便藉故回去了。
福喜在前頭打著燈籠,兩人行至營帳附近,李越卻遠遠看到了趙尋。趙尋立在昏暗的營帳旁邊,正和什麼人說著話,只是說話聲音極小,聽不見。
李越雙目微眯,認出了趙尋對面的人是趙清明。
福喜察言觀色,當即要出聲,李越卻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李越不想讓趙尋誤會自己在監視他,於是乾脆裝作沒看見,左右他也是相信趙尋的,不會在意趙尋與旁人交往。
自打進宮之後趙尋就與趙清明走的近,想來兩人是頗為投契的吧,趙尋有個自己的朋友也好。李越又折回去坐了一會兒,待實在覺得無聊了才回去。
“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待到散場呢。”趙尋見他進來便道。
“沒什麼心思應付他們。”李越道,卻隻字未提趙清明的事兒。
趙尋聞言卻正色道:“這些人各個都出身高貴家世顯赫,雖然在你看來算不得什麼,可十年後,朝中至少兩三成的勢力是從他們之中誕生的。”
李越聞言直嘆氣,他當然知道趙尋說的沒錯,只是這種時候他原本便有些煩躁,實在不想和趙尋聊那幫無關緊要的人。
趙尋見他面露不耐煩,卻沒打住,而是繼續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和他們親近,可你不與他們親近,他們便會與你的敵人親近。”
“你怎麼跟楊先生似得,老氣橫秋的。”李越脫口而出道。
趙尋聞言怔了一下,李越當即有些後悔,他自己心情不好,不該朝趙尋抱怨。少年抬眼偷偷看趙尋,蹭過去想拉對方的手,趙尋卻轉身背對著他。
李越正想著如何哄人,趙尋便開口道:“當年我在大餘為質,回去之後與身邊的人都比較疏離,不願與他們來往,可他們與我皇兄卻越來越親密。當時我還不以為意,想著我只要能把仗打好,他們喜不喜歡我無所謂,可事情並非那麼簡單,我太自以為是了,以至於在北江之時,我帶著先鋒營衝上戰場之後,他們一致決定棄我而去。”
這是趙尋
酒宴上,李越與眾人把酒言歡。
少年不知說到了什麼盡興之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裡還端著酒,另一隻手則不住比劃,惹得周圍的人都朝他看,面上均帶著笑意,看來是聽得很認真。
劉離從帳中出來,遠遠看見李越的時候,對方正立在那裡哈哈哈大笑,周圍的人也隨著少年一同大笑,想來說的是件有趣的事。
火把微黃的光亮下,少年笑得十分坦然,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情願或者敷衍的感覺。
他真的變了,劉離心道。從前的李越可不會去同這些王公子弟們喝酒聊天,更別說還能這麼得趣了。
無憂無慮的日子,已經不屬於李越了,所以如今的李越也不屬於他了。劉離遠遠看著那個談笑風生的少年,心中略有些心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