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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正也不用吩咐,挽起袖子就給太子磨墨。
太子提起筆,想到馮憐容低垂著頭,慢慢寫出這些字,嘴角又微微露出笑意,他大筆一揮,給她寫了封回信。
嚴正側頭看去,嘴角抽了抽。
“等墨跡幹了,給馮貴人送去。”太子吩咐,“再把餘石叫來。”
嚴正應一聲。
卻說馮憐容寫了信,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其實她原本並不想打攪太子,可那件事如鯁在喉,叫她完全無視,根本也做不到。
她只能盡力,就是不知太子看了,可否會放在心上?
結果嚴正一會兒就來了:“殿下也寫信給貴人了。”
馮憐容大喜。
她幾乎是懷著虔誠的心慢慢把信開啟。
鍾嬤嬤也偷偷側過頭看。
誰料到,信上只寫了三個字:勿掛念。
馮憐容忍不住撅嘴,好歹她還寫了幾句話的呢,怎麼太子真的那麼忙,竟然就寫了三個字?
不過這字還是挺好看的。
一手行楷,風骨灑落,可能她練上十幾年也未必能有這等韻味。
嚴正看她大失所望,提醒道:“貴人下回不妨多寫一點,現臨近過年,殿下確實也沒什麼空過來。”
他是看到太子翻了信紙的,這不是嫌棄信短是什麼。
馮憐容還是不太明白,但她更關心別的:“殿下看了我的信,可做什麼了?”
“見了餘統領。”嚴正斟酌一下,還是回答她。
馮憐容心花怒放,說明太子是從善如流的。
嚴正笑了笑走了。
“剛才他說什麼多寫點兒,可殿下不是忙麼,哪裡有空看?”馮憐容又跟鍾嬤嬤說這個,不然太子不至於匆匆忙忙就給寫了三個字。
鍾嬤嬤也捉摸不透,可按理說,嚴正不會害馮憐容的,便說道:“那多等一陣子,再寫封去試試,殿下肯回主子,至少不討厭這個。”
馮憐容便說好。
到得十一月,太子監國整一月之日,有官員在早朝上提出削藩。
關於削藩,其實早在先帝未去世前,他就早早料到各地藩王必會成為國家安定隱患之一,只他明白的有些晚,還未實行下去便撒手而歸。
而他的兒子,現任皇帝也沒有完全的聽從,仍留有四位藩王握有大權,並且在削弱其他藩王時,還曾安撫過其他四王,意圖不引起紛爭。
太子想到這個,就有些惱火。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既然都動手了,就動到底好了,偏只動一半,該硬的時候要軟下來!現在反倒是棘手。
他想了一路,正要到正殿時,下了決定,又轉過身去往壽康宮。
皇后也在,給皇太后夾核桃,皇太后瞧見他,面上就露出笑容:“正好,膳房送了烏魚蛋過來,你也愛吃的,坐下吃一個罷。”
太子行禮後坐下。
宮人給他拿來一碟烏魚蛋,太子吃了幾口,看皇太后在擦嘴了,便放下筷子道:“孫兒有件事兒想問問皇祖母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