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沈溶辦不成,又會怎麼樣?
可是,她也沒有好的法子,只能選擇相信。
回到陳家,眾人也乏了,袁氏叫她們各自去歇息,因擔心母親,陳瑩下了馬車便是往清和苑去,半途遇到陳佑,他穿一件兒湖綠色的棉袍,笑眯眯,身後跟著小廝,手裡拿著宣紙。
陳瑩奇怪,問道:“佑兒,你要去哪裡呢?”
“去見叔父!”陳佑歪著小腦袋道,“我聽說叔父很厲害呢,二十五歲就考中狀元了,我想讓他指點指點,我的字寫得不好。”
竟然是去見陳懷安……
陳瑩不樂意,拉住他:“我們先去看娘。”
“我才看過的,娘在睡覺。”陳佑自從知道父親與叔父生得一個樣子,他就很想親近陳懷安,“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吧,叔父在書房。”
“寫字叫夫子指點便是了,”家裡本來就給陳彰請了個夫子,陳佑便跟著一起唸書,陳瑩口氣有些嚴厲,“你不要去打攪叔父,叔父日理萬機,哪裡有空?”
“今日是休沐。”陳佑小嘴一扁,“我,我就去一會兒,好不好?”
他從來都很聽話,所以求人的時候特別的可憐,陳瑩長嘆一口氣,心想陳懷安那性子看起來便是冷得很,只怕到時一說話,弟弟自己就嚇跑了,去就去吧,讓他死心好了!她點點頭,“要是叔父沒空,你不要纏著,知道嗎?”
牽著小手,她朝陳家的書房走。
路上並無什麼人,陳懷安喜歡清靜,身邊總只留著一個小廝,故而陳瑩也很放鬆,與弟弟說笑起來,講到靖寧侯府的菊花,她的笑聲如鈴,直傳到廡廊下。
蕭隱正出來,兩人面對面的碰上。
不知道會有客人,陳瑩忙垂下頭,瞧見一雙鹿皮靴子,花紋極其精緻,在浮山縣,這樣一雙靴子,便是縣官都穿不起。
她避得極快,可蕭隱仍是看見她的臉,驚鴻一瞥,正如上午在馬車裡。
“你是陳大人的女兒嗎?”蕭隱問。
聲音沉沉的,又很狂妄,像是誰也反抗不得,陳瑩不知是誰,低聲道:“他是我叔父。”
原來如此,蕭隱目光落在陳佑的臉上,從來沒有聽說陳懷安還有個小兒子,那這是他的侄兒?他淡淡問:“你們從何處而來?”
剛才在沈家,也有夫人,姑娘們問起,可不知為何,從這人的口裡出來,就有一種居高臨下之感,可他不是陳家的客人嗎?陳瑩秀眉微顰,有點勉強的道:“宣府的浮山縣,不知您……”她略略抬頭,“大人可是有什麼事情?”
臉龐一下映入眼簾,雪膚彎眉,水眸翹唇,說不出的嬌美,頰上又有一點嫣紅,好似晚霞,將庭院裡的各色花兒都襯得黯淡了。
蕭隱想到姑母問他,何為絕色,他當時胡謅了兩句,而今才知,這大概便是絕色。
找到答案,他挑唇一笑。
五官好似刀琢,冷硬剛毅,初看兇巴巴的,可這時卻燦若朝陽,陳瑩心一跳,不明白他為何無端端的笑,下意識就朝後退了一步。
瞧這穿著就不一般,目光落在他衣角上,滿眼的沉綠,她突然想到早上去陳家,陳敏拉開車簾,她迷糊間看到的似乎也是這種顏色……難道騎在馬上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嗎,她不知道,但渾身散發的氣勢好像是一模一樣的。
那是,豫王?
她麵皮由不得繃緊,頭垂得更低。
蕭隱眉頭略挑,早上敢拉開簾子偷看,勾得他停下馬,現在人在跟前,倒裝得一眼都不敢看了,故作女人的矜持。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目光沉甸甸壓過來,陳瑩的臉忍不住的發紅,火辣辣的燙,越是想忍,越是紅豔,她由不得氣餒,輕輕吐出一口氣。
那懊惱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