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叫蕭隱唇角一翹,平白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恨不得一直看著她,看她能裝到何時,隻身有要事,不至於真在一個姑娘家身上浪費了時間,他收回目光,大踏步的走了。
陳佑好奇張望,詢問道:“姐姐,剛才那人是誰,他腰間掛了一把很長的劍,好威風呀,是不是將軍?”
“許是罷。”陳瑩叮囑,“下回你見著,切記跟今日一樣莫要胡亂說話,知道嗎?”
這人真是沒有規矩,須不知這般看一個姑娘很沒有風度嗎?只恨她身份比不上,不然定會狠狠頂回去的,不至於光在臉紅。
陳佑很聽話,點頭道:“好。”
姐弟倆走到書房門口,榮祥瞧見,連忙通報。
剛才蕭隱突然登門,陳懷安都是措手不及的,這等軍隊中的作風,雷霆手段容不得一點拖沓,要是衙門諸事不精,只怕真要被他問住!也難怪提到蕭隱,同袍無不頭疼,偏偏他降服了外夷,聖上留其在京務事,怕是送不走這難纏鬼。
搖一搖頭,陳懷安拿起羊毫,正當寫信,榮祥進來了。
叔父同意,陳佑高興極了,快步走進去,陳瑩瞧弟弟這樣歡快,有點兒後悔上回說兄弟相像的事情,指不定弟弟粘著陳懷安不放……
“叔父,弟弟年幼,不懂事。”來到京都,陳瑩就知道要放低身段,他們這一家可都是要靠著陳懷安的,至少現在是,語氣越發恭敬,“我這就領弟弟回去。”
“啊!”陳佑發懵,他還想多看看叔父呢,他這幾日都夢到爹爹,握著自己的手教寫字,醒來卻是一陣空,打小沒有這種待遇,他一雙眼睛忽地紅了,差些哭起來,恨不得再求一求姐姐,其實要求也不高,就是指點下字呢。
小孩兒一臉委屈,嘟著嘴,陳懷安瞅一眼,問道:“你寫了什麼?是不是賈夫子今日教的?”
叔父發話,陳佑一疊聲道:“是,是。”他撒著腿兒跑過去,將宣紙鋪在書案上,“我,我才寫的,沒有堂哥哥寫得好。”
兒子像大女兒,十分文靜,不問就不說話,不若這侄兒,陳懷安側頭看著陳佑,想到年幼時,哥哥的樣子。他在練字的時候,陳懷林總會跑過來看,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有時候甚至會將抓來的螃蟹放在案上,橫著走撕破了宣紙。
那樣活潑的哥哥,後來卻成了很溫柔的男人,不像他。
陳懷安低頭察看陳佑的字:“你這年紀寫的不差,以前跟誰學的?”
“起先跟姐姐學的,後來跟陶夫子。”陳佑道,“娘說陶夫子是私塾裡最好的夫子了,所以我學的很用功呢。”
陳懷安唔一聲,指點陳佑寫字。
不過寥寥幾個字,卻叫這孩子笑得咧開了嘴。
陳瑩在旁看著,心想假使父親沒有去世,弟弟很早就能得到這種疼愛了吧?
她身上的香味幽幽的,若有若無,好像蘭花,陳懷安嗅得一些,手指微微頓了頓,二十年前他救了流落到浮山的呂氏,她便在家中安住了。也許是感恩,呂氏手腳勤快,照料家人,對他也很好,在書房溫習的時候,總是端茶倒水,她的身上就有這種香味,淡淡的,卻有種讓人想尋找源頭的衝動。
他沒有辦法靜下心念書,後來她來一次,他就趕走她一次……
忽地放開手,陳懷安道:“這樣就可以了,你記得在這兒要好好聽賈夫子的話,出去吧。”
那是要他走了,陳佑依依不捨,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陳懷安看,覺得叔父英俊,覺得自己的爹爹肯定也很英俊。
好像這人突然變成了一顆很好吃的糖一樣,粘著不放,陳瑩到底看不下去,連忙拉著陳佑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陳瑩:憨子,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陳佑: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