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兒子,虞貴妃極其受寵,一眾皇子之中,孫睿最受聖上喜歡,如此狀況下,他動其他不同路的官員也就罷了,為何要去動與虞家一條船上的金培英呢?
週五爺遲疑道:“莫非是金培英起了旁的心思?他想離開虞家這條船?”
疑問一出口,週五爺自個兒就品出矛盾來,失笑著搖了搖頭。
對金培英而言,如今局勢下,還有什麼比虞家更好更大更安穩的船呢?做生不如做熟,金培英這個人,沒有那麼蠢的。
明明線索指向了孫睿,但邏輯上說不通,這也是事情進展到現在,蔣慕淵依舊說“霧裡觀花”的原因。
蔣慕淵笑道:“孫睿嫌疑重,但也不能排除御書房裡有別家棋子。”
韓公公,其餘當差的小內侍,這些人之中,興許就存了答案。
可週五爺清楚,無論答案是誰,這個人都是暫時揪不出來的,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別說是孫睿、孫禛這樣的身份,連把事情推到韓公公身上都是不可行的。
對方就站在陰暗處,露出了半點看不透徹的端倪,而後動動手指,把所有的矛頭指向金培英。
“小公爺,要不要以此來動金培英?”週五爺問道。
蔣慕淵掂了掂手中棋子,將它落在棋盤之上,棋子落盤聲音清脆利落,而後他抬起頭來,那雙眼睛黑沉得看不清眸底,片刻,突然迸發了笑意,一下子溢位了眼角,他笑得十分爽快。
“瞌睡了有人遞枕頭,為何不用?”蔣慕淵朗聲道。
這事兒若擱在旁人身上,興許會覺得有點兒憋屈。
動金培英,那就是順了背後之人的心思,被人當作槍,指哪打哪,可要是隱下這些事兒,不去動金培英,那又違背了初衷。
可蔣慕淵絲毫不覺得憋屈,不管是其他勢力摻合著要削弱虞家,亦或是孫睿、孫禛想不開了要自家內訌,他的目的就是收拾金培英,能給他要走的路添磚加瓦的,他才懶得管這磚瓦是泥的還是玉的。
畢竟,在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之前,蔣慕淵手上現有的證據還不夠讓金培英跌一個大跟頭的。
如今,城裡沸沸揚揚的,蔣慕淵再添上些柴火,讓袁二把金培英與虞家的關係傳出去,一通煽風點火之後,差不多就能讓聖上棄金培英保虞家,來平息民憤了。
傍晚時分,蔣慕淵拿著府衙準備好的案卷,再一次進了御書房。
聖上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天下有那麼巧的事情?這一樁樁的就是朝著金培英去的!真當朕是瞎的不成?”
蔣慕淵不會跟聖上唱反調,況且,這就是一齣戲本,違心咬定沒有內幕,那是把聖上當傻子,也顯得自己是個傻子。
第269章 走向
“金總督得罪了人,這才苦心積慮地要算計他,”蔣慕淵先附和了聖上的想法,又道,“但他也的的確確是被人抓到了把柄。”
聖上抬眉看著蔣慕淵,等他繼續說下去。
“曹峰曹大人是不是病死了,隔了六年了,開棺驗屍都不一定能驗明白,哪怕真的驗出來‘病故’,也不能安民心,因為兩湖的確決堤了,”蔣慕淵不疾不徐道,“我與徐侍郎交流不少,六年前他參與過修建工作的稽核、估銷,依他所見,那堤壩不可能修成那樣。
徐侍郎巡視堤壩,收集了不少石料,聽說那些東西足以證明一些問題,他現在繼續留在兩湖,收集的訊息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明確當年重建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再者,災民安置是否像那對夫妻所言,出了搶佔民地的事情,查了就能清楚了。
以我之見,金總督在這樁事情上乾淨不了。”
聖上的指尖敲著案卷,他也知道乾淨不了,就金培英那種會鑽研的性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