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了看,唇角抽動:“就那破事兒,阿淵你還上個請罪的摺子?”
蔣慕淵指正道:“大殿下,這是自省的摺子,不是請罪的摺子。”
孫祈啞然,半晌道:“行吧……”
孫禛耐不住了,越過幾位皇兄,湊上去掃了一眼,而後嘖了一聲:“殺俘虜還要自省?阿淵你理那些做什麼?”
蔣慕淵抿著茶,慢條斯理道:“查升、關立兩位御史,摺子寫得慷慨激昂、句句泣血,我與他們雖想法不同,但還是解釋兩句,也免得他們氣壞了身子。”
這兩位御史,蔣慕淵對不上人,但彈劾的摺子上的名字,還是記住了的。
在座的大臣都是通透人。
查升、關立的彈劾摺子,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兒了,那兩本摺子如今在御書房,小公爺為何看到了,他們一想就知道。
總不能是聖上當笑話給小公爺看的吧……
今兒這自省的摺子,必然也是聖上要求的,再是得寵,再是舅甥,也是君臣吶。
小公爺把摺子送到文英殿,心裡也是憋著氣了……
就像那日黃印在大朝會時喝罵的一樣,前頭將士在拿命拼殺,朝中還有無事找事的,寒心。
聖上知道戰事應對,但御史一遍遍上摺子,他少不得說說,小公爺越不過聖上,可心裡的不痛快也是真的。
只是,畢竟是陳了的芝麻爛谷,聖上再拿出來說,其中深意,少不得多思量思量。
蔣慕淵由著大臣們猜想。
他與聖上做了兩世的舅甥,兩世的君臣,他知道聖上的脾氣。
此事是敲打,但也是蔣慕淵受了不該受的彈劾和委屈,他要是半點兒氣性不顯,反而會讓聖上覺得他理虧極了。
蔣慕淵裝作不經意地掃了眼孫睿。
孫睿只是微微蹙眉,顯得對這份摺子很是無奈,而後,從孫禛手裡拿過摺子,放進了匣子裡。
“這些先送去吧。”孫睿道。
沒有人願意摻和這舅甥事兒,孫睿這麼一說,自是無人阻攔。
小內侍應了,捧著匣子一溜煙就去了御書房。
聖上昨夜歇得不好,今日有些疲,下朝後沒有立刻看摺子,靠坐在大椅上,閉目養了會兒神。
韓公公把匣子送上來,取出裡頭摺子,放在了大案上。
聖上這才打起精神來,挪過摺子隨意翻了翻,一眼就看到了蔣慕淵的字跡。
“阿淵怎麼不自己送上來?”聖上隨口問了聲,也不要旁人答,開啟摺子一看,就被那滿滿的“慚愧”、“沉痛”、“自省”給氣笑了。
整本摺子,言辭懇切、情緒飽滿,自認不足的同時,也透了些不服氣。
聖上攤著摺子,勾著唇哼了聲:“他怎麼不乾脆給朕寫篇磅礴鏗鏘的駢文?這脾氣,隨了誰了啊!安陽和蔣仕煜都不是這性子。”
韓公公聽得出來,聖上嘴上說歸說,倒不見得真生氣了。
他陪笑著,道:“還能隨了誰呀,小王爺說,外甥像舅,小公爺這是隨了您的性子。”
聖上一愣,復又輕笑了聲:“是,阿淵的脾氣,是隨了朕了。”
第697章 多大的事兒
文英殿裡,無人再提那送上去的摺子,大臣們不都想摻和其中,乾脆只說正事。
直至用午膳了,那些摺子還如石沉入了御書房那片大海,不知道聖上是沒有看,還是看了也不在意。
午歇後,御書房倒是來了個小內侍,笑著請蔣慕淵走一趟。
蔣慕淵隨著他走。
小內侍半垂著腦袋,聲音很低:“今兒齊公公當值,聖上傳召小公爺,齊公公已經在給您備茶水了。”
蔣慕淵應了聲:“齊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