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肯定要提拔一批人手的,而現在,聖上要斷了符廣致的這個機會。
蔣慕淵抿唇。
聖上性子就是那般。
孫恪的婚事已然脫離了他的掌控,總要在別處做些退讓,讓聖上有個宣洩的地方。
譬如蔣慕淵肅清兩湖官場,就要拿抄沒來的銀子安聖上的情緒。
全部與聖上硬頂著來,蔣慕淵也說不好,聖上的反應會不會比前一世還激烈。
他羽翼未豐,不能自保,還經不起折騰。
等走到慈心宮外時,蔣慕淵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
小曾公公快步出來,道:“永王妃與小王爺都在,一會兒就該用午膳了,皇太后擔心您又要留在御書房,打發了奴才來請您呢。”
蔣慕淵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趁著四下無人,瞧瞧把袖中畫像攤開給小曾公公看:“這個內侍,有印象嗎?”
第349章 潺潺溪水
蔣慕淵的聲音壓得低沉,畫像攤開,又被衣袖遮擋著,除非有人到了近前,否則都不曉得這番動作。
小曾公公機敏人,見蔣慕淵這般謹慎,心裡也有數了。
他皺著眉頭看了兩眼畫像,不由自主地吸氣:“奴才好似當真見過這麼一個人。”
蔣慕淵看他認真回憶,便沒有出聲催促,只在小曾公公頷首示意後,把畫像先收了起來。
良久,小曾公公道:“小公爺,這人還有什麼特徵嗎?奴才應當看過這張臉,就是一時半會兒實在對不上號。”
“是個跛子。”蔣慕淵答道。
“跛子?”小曾公公搖頭,“這宮裡還有瘸子當差了?”
這個疑問,蔣慕淵之前也有過。
宮裡做事的人手,不說各個動作麻利,但一般不會有斷手斷腳的缺陷。
真的能混到即便斷手斷腳、還讓主子離不了的內侍宮女,那肯定是極其厲害、極其出名,不說蔣慕淵,如小曾公公這樣在宮裡走動的人,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可偏偏,小曾公公只有模糊印象,他對不上人。
蔣慕淵根據自身經驗,提醒道:“許是小曾公公與他打照面時,他還不曾斷腳。”
小曾公公順著想了想,終是搖了搖頭:“小公爺,這人要緊嗎?不如您給奴才些工夫,給您再打聽打聽?這張臉,奴才肯定是見過的,只是想不起來是在哪兒遇上的。”
雖然他被稱為小曾公公,這隻因他認了年老的曾公公做乾爹而已,他本身是先帝年間進宮的,現在也有小四十歲了。
在宮裡都快三十年了,又有個厲害乾爹,小曾公公算是風光體面的,見過的內侍也極多。
較之蔣慕淵對畫像上的五官截然沒有印象,小曾公公好歹見過這麼一人。
由他細細回想,總比他們瞎找強多了。
“先幫我琢磨琢磨,”蔣慕淵道,“但不能打草驚蛇,不能讓他知道有人在尋他。”
小曾公公眼珠子一轉,道:“小公爺放心。”
說完了這事兒,蔣慕淵才隨著小曾公公去見皇太后。
皇太后招呼他坐下,瞪了孫恪一眼,才與蔣慕淵道:“你這個救兵,倒是把各處都擺平了。哀家想硬氣,都叫這猴兒鬧得沒有辦法了。趕緊用膳,用完了就走,哀家還要想想下午符家女來了,要給什麼見面禮呢。”
孫恪支著腮幫子直笑,被永王妃斜斜睨了眼,這才規矩了些。
飯後,皇太后漱了口,柔聲問蔣慕淵:“你是後日啟程?下午好好看著恪兒,別讓他鬧騰。”
蔣慕淵笑道:“今兒看不了他,要去西林衚衕。”
皇太后眉梢一樣。
孫恪撫掌大笑道:“阿淵去看他媳婦兒,我也留下來看我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