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繼續想辦法。
蔣慕淵正要接話,餘光瞥見一婆子從前頭過來,便先止住了,等那人上前來。
婆子福身問了安,道“大殿下府裡給夫人送了點心來。”
顧雲錦抬起眼簾,孫祈那兒給她送東西?指著她吹枕邊風不成?
蔣慕淵與婆子道“既送來了,便讓人送去屋裡,也分一分,給母親、壽安和嬸孃都分一些。”
婆子道“大殿下那兒仔細,送來時就分好了,已經給各處送了。”
等婆子退下,蔣慕淵這才與顧雲錦解釋“就是些甜口點心,他說要送,我不至於連點心都不收他的,你若不喜歡,賞了扔了都隨你。”
顧雲錦也想轉過來,那點心必然是出自席嬌兒之手,她前生是沒有與席嬌兒打過交道,但從念夏嘴裡聽了些,對她一點兒好感也無。
回了屋子裡,果不其然,食盒已經擱在桌上了。
顧雲錦開啟來看了一眼,是一碟子涼糕,賣相精緻,顯然是費了番工夫的。
“念夏,”顧雲錦自己不嘗,喚了念夏過來,道,“我晚飯用的多,實在吃不下了,這東西隔夜就失了味道,你拿回去和撫冬幾個分了。”
念夏耿直,沒有多想,聞言也就謝了賞,捧著食盒去了。
蔣慕淵聽她們主僕說話,見顧雲錦安排好了,他才放下茶盞,笑著道“怎麼不扔出去,還賞了念夏?”
顧雲錦在他身側坐下,漂亮的眼睛一挑,道“從前席家那幾個可沒少磋磨念夏,念夏在他們家過了幾年,只怕是光出力,沒有得過那家人多少好處。現在,反過來了,席嬌兒費心費力做點心來討好人了,也叫她伺候念夏一回。”
蔣慕淵忍俊不禁,撐著腮幫子道“我以為你恨不得念夏與那家人毫無干係呢,人往跟前站了都礙眼,哪裡還用他們的東西。”
“人來了的確礙眼,”顧雲錦眨了眨眼睛,眼珠子一轉,“但我不跟吃食過不去,好好的點心,浪費了可惜。”
歪理講起來一套一套的,可蔣慕淵偏就吃她這一套,只覺得媳婦兒的眼神、語氣都招人得緊,那小眼兒一抬,就像小貓兒的爪子似的在他心上一撫而過,半點不疼,卻是頃刻間,泛起了萬般滋味。
蔣慕淵伸手將人抱到了懷裡,埋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悶聲笑了。
呼吸打在光潔的脖子上,有些癢,顧雲錦忍不住也笑。
蔣慕淵緊緊摟著人,聞著那沁人的胭脂香氣,倒是繼續說起了在園子裡沒有說完的話“這趟去,應當不會太久,大殿下、五殿下的動作不少,三殿下不至於真讓太子之位落到旁人頭上去。”
雖說,今生的孫睿在打什麼主意,蔣慕淵和顧雲錦都沒有一個定論,但說穿了,總歸是圍繞那一把龍椅,孫睿不會讓孫禛登基,也不可能讓孫祈、孫宣輕而易舉地得益。
他若是一直在南陵毫無聲息,這兩位又各種法子上陣,太子之位就難說了。
太子的帽子,固然戴上了也可以廢除,但廢太子的議程並不簡單,孫睿應當不會想要添那樣的難題。
等蔣慕淵到了南陵,也該有大大小小的訊息傳出來,孫睿也要在聖上冊立太子之前回京,他不能一味拖沓。
顧雲錦明白其中道理,微微頷首,但她也知道,孫睿和孫禛回京是一回事,打下南陵又是另一回事,南陵一日不收復,這仗就一日沒有打完,蔣慕淵回京也是短暫的。
當然,顧雲錦也有不知道的,她不知道蔣慕淵定的計劃是年內收復南陵,他打的是拿孫璧和董之望在南陵耕耘多年的銀子去補足江南少雨導致的糧食產量不足的主意,若是拖得久了,國庫後續支援不上,那抄沒救災意義就沒有了。
不過,蔣慕淵依舊願意與顧雲錦多說說行軍打仗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