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在通州惹出事端來,陛下都
() 不會砍他的腦袋?()”
周瑾行道:只要沒弄出人命來,只管作死,朕都會替他兜底。?()_[(()”
得了這句話,溫顏放心了。
雖說通州的事情辦成了能快速晉升,但小命更重要,她可不想溫家人折在裡頭,誰都不行。
更重要的是,她對溫老二還是有點好感的,雖然沒接觸過,但他能想到給宮裡頭書信求救,可見沒有輕看她這個三妹。
既然求來了,她自不會坐視不理。
稍後周瑾行去沐浴梳洗,出來時頭髮溼漉漉的,溫顏上前給他絞乾。
氣血足,養的頭髮也好。
她先拿乾淨帕子墊到背上,而後用吸水的巾帕包裹青絲,一點點絞乾水分。
待發絲半乾時,指腹輕輕梳理頭皮,還稍微按了按頭部穴位。
周瑾行極其享受指腹觸碰頭皮的滋味,那種觸覺很微妙,特別舒服。
指尖在發中穿梭,一點點理順。
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男人長髮及腰,髮質比她要粗些,因平日裡養護得好,梳理起來順滑,容易打理。
夏日頭髮幹得快,她用兩塊巾帕細細絞乾,腦中琢磨著通州的事。
現在那邊的溫宣民束手無策,周瑾行好像也沒什麼法子,看似走進了死衚衕,實則不然。
方才她試探過周老闆,只要不搞出人命案來,溫宣民可以花樣作死。
這是周老闆的底線,同時也是溫宣民的退路。
溫顏身為職場上的老油條,開動智慧的大腦,不由得想起了曾經狀告苗家的李氏一案。
當時京兆府遲遲不願庭審,李氏也是束手無策。
這裡的京兆府就跟那幫不願意上交田賦的官紳差不多,而李氏就是溫宣民他們這幫草臺班子。
如果想要打破僵局,變被動為主動,當時李氏採取的是把事情鬧大,用輿論給京兆府施加壓力,迫使庭審。
而通州這件事,自然沒法用輿論的力量去逼迫,畢竟不是民事。
但兩件事情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就是當問題無法解決,或沒有能力去解決時,那就把矛盾激化擴大,讓有能力的人出面解決。
現在灃水縣收不起來田賦,那就給它燒一把火好了,把整個通州的火都點燃起來。
稅改新政是一場全新的改革,它破除了數千年來一直維持的賦稅方式,但凡涉及到改革,總會出現流血或獻祭。
既然不想見血,那總得拿人去獻祭。
就從通州的官員開始好了。
溫顏低頭細細梳理如墨長髮,從李氏狀告苗家一案中生出主意,準備把溫宣民甩給她的鍋扔出去。
至於扔給誰?
當然是咱們可愛的周老闆手裡啦。
只不過那口鍋裡裝著滾燙的鐵汁兒,有點點燙手而已。
在銅鏡中見她悶著頭笑,周瑾行冷不丁道:“淑妃在笑什麼?”
溫顏回過神兒,
() 應道:“妾沒笑什麼。”
周瑾行半信半疑,敏銳道:“朕怎麼瞧著你笑得有幾分奸詐呢?”
溫顏撒嬌打了他一下,“陛下莫要開玩笑。”
周瑾行扭頭細細觀察她,他本就多疑,不由得眯起眼,審視道:“莫不是又在打什麼餿主意?”
溫顏親暱地摟住他的頸脖,語氣有點點嗲,“才沒有。”
周瑾行不信,“真沒有?”
溫顏點頭。
此刻她通體舒暢,愈發覺得自己腦子裡的主意定能破通州的局。
就是要看周老闆有沒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