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2 / 7)

是一般下場。這還不算,他們不只是想要翻船謀財,等到船翻後他們再假借救護之名,其實是搶奪財物。自然不會管苦主死活,若是苦主自此沒了自然沒得後續了。若是苦主僥倖衝到了岸上,去衙門討公道,那才真叫沒得法子,他們那裡會承認,只說聚集一處是為了救人,至於財物早就沉了大海了!他們是本地人,做慣了這個,有門路的很,再沒有因這個被告倒的。”

王松聽了白老大的話苦笑著道:“我是家中獨子,若不是聽說聖人臨朝後承太.祖之志廣開商路,咱們做買賣的一路不知平順了多少,絕少謀財害命的——我家二老這才放我出門。卻不想還有這許多要命的事。”

旁邊的羅小官道:“我倒是聽我老爹說過他以前做水手時的艱難,一路上再沒得放心時候,咱們這時候相比也的確是平順了!”

眾人一時無話,鄭卓只在一旁默默吃飯,但在心裡卻把這些話一字一句地記了下來,這都是他們這些有經歷才能說出的金石之言。沒經過事的不知道,就極容易著了道,他是打算在跑商上好生做的,自然是要用心。

兩船就在一處躲避風雨,直到第二日天色重又放好,這才結伴上路,這也是有個照應的意思。形單影隻的,怕會遇上昨日所見的事。

好在行路順利,倒是順順當當的到了泉州港。泉州,古屬閩越之地,自古東南名城,只是不如蘇杭揚等城池。但自開海以來,與廣州盡享開海之便利,倒是頗有後來居上的意思。

貨船漸漸泊入碼頭,鄭卓隨著別人一起到了甲板上——他本來就是泉州人。但是是泉州下轄縣城人氏,少年時沒見過泉州碼頭的繁華,直到三年前姚員外把他帶去湖州這才見了一遭。但那是他哪有心思看這碼頭熱鬧,所以這一回才算是真正見識。

只見二十來個港口,船帆密佈,旗幟上都是各地徽記,甚至還有好多夷人的船——他們的船風帆更大,樣子也是怪模怪樣的,好認的很。而靠近港口的陸地上則是商旅輻輳,沿海十數里間,樓臺之密,市肆之盛,財貨之富,雖不及鄭卓之前見過的蘇揚二地,但也是天下第一等了。

終於平安到達了最終目的地,幾人心中都是大舒了一口氣。底下的水手也商量著把貨交到當地行會倉庫後要到何處休息放鬆。

王歪頭斜著瞥了一眼手下的一個水手,粗聲粗氣道:“我說徐六兒,咱們一年至多走幾回船?若是走路短的,只怕只能掙個嚼用。好容易這回我搭上姚員外的好處,咱們才能走這一路,一年好有兩三回走這泉州。每回十兩銀子,也好養活你老爹老孃和你妹子,你可別都讓行院裡不乾淨的爛貨賺去了!”

湖州跑商的子弟若是走水路,都是沿河道進入長江,或往西走益州這一路,這一路多是販紙,也沒多少人。更多是往東到太倉,再就去揚州,更遠些就沿著運河去了京城。也有他們這樣的,在揚州進貨,再南下來泉州販,並帶些夷人的寶貨回去。

不管哪一條都是長途的,都是賺錢的,可比那些就在太湖上打轉的營生要賺得多。王歪頭是認得姚員外,再有確實是一把好手,才能帶上手下這些人上船做事。這徐六兒是他鄰舍家子弟,他家只他一個兒子,自然要他養活——正是因著鄰舍求到自家這才帶上了他來做這生意。畢竟好些從前的朋友聽聞他有了這差事都想著要搭夥兒呢!

這徐六兒做事還算中規中矩,算不得能幹,但到底你說一,他絕不做二,王歪頭還願意繼續帶著他。只是他有一樣不好,就是每到港口總還去尋些婦女作耍。按理說他們這些跑水路出遠門的漢子,久曠之身,就是消遣一番他也沒甚好說的。只是這徐六兒口袋不嚴,對著那些粉頭格外大方,明明只是個賣力氣的水手,偏偏像少爺似的裝闊氣去打賞。

因為這一節,他是難得攢下銀錢的,家裡人不知還只當他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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