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要好鄰居呢!若是那等輕浮人家,或是喜歡說人口舌的、或是外面多官司的、或是家裡不和睦整日爭吵的,還有好多呢!這樣的鄰里不知要給自家添多少麻煩!”
姚員外只是隨口抱怨,雖然如今住著的宅子不大,但是住著也是習慣了的。既然已經有了買新宅子的意願,那就遲早能住大宅子了,自然不著急。卻不想聽得姚太太一串抱怨,只得去說其他事。
“家裡現存的銀子倒是還有一些——雖說跑商每趟要兩三千兩的本錢,但這兩年鋪子和秀水街的產業也賺了一些,且上回購置秀水街產業後也還剩下六七千兩,現在就連跑商也有賺頭了。只怕以後家裡的現銀會越來越多,銀子這物最是喜動不喜靜,只有換成產業才能有更多的銀子。”
這些哪裡是姚太太能說得上話,只得道:“老爺說這些我哪裡知道,這是你們男子漢的勾當,只消老爺留著三四千兩在家應急就是了——我常聽老人說人哪沒有個山高水低,做生意也不是百般都賺錢的,總要留著些後手。”
姚員外也不指望姚太太能有什麼賺錢的主意,只不過這回她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點點頭道:“我省得的,家裡定會留下些錢。只是置產的事,晚上再問問寶姐兒罷,別看她小人兒,在這些事上倒是極有天資,這幾年與我說的生意上的想頭都有用的很,比百個男兒還強!”
說到寶茹姚太太臉色好了很多,道:“老爺可斟酌著聽她那些主意!雖說寶姐兒有幾分小聰明,但她到底經過多少事兒,還要老爺掌舵,看著些呢!”
自從姚員外打算為寶茹招贅後,姚太太管著寶茹的方式就不同的很了。要是以前寶茹說些如何經營事業之類,或是太有主見之類,姚太太都是要皺眉的。這樣的女孩子能幹是能幹,但是不是招夫君喜歡就難說了,但凡男子漢有幾個喜歡老婆比自己強呢?
但既然姚員外打算為寶茹招贅,那就完全不同了。固然寶茹不能驕橫跋扈,一味強硬對待將來的女婿,但壓制對方的氣焰還是要的。家裡的產業寶茹自然也要一同打理,若是全交給女婿,那可不讓人放心。
姚員外道:“我家孩子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一句話驕傲的很,姚員外確實對女兒的表現滿意的很,說完便不再說話,重又低頭看賬冊去了。這一回卻不是看之前賺了多少,而是看白老大報上來的貨單子,說是冬日裡這些貨物在一路上最俏,最好這回出門就辦這些貨。
見到要準備這一回的跑商了,姚員外忍不住嘆了一聲,道:“卓哥兒那孩子也太死心眼!我說要借些錢與他投進我這跑商的生意裡,好賺些錢將來做本錢,也好自己做些小生意,漸漸立起來,有自己的家業。他卻不肯,只願意一起出去跑商,只拿夥計的分成。唉,忒死性了!”
姚太太不懂姚員外那些生意上的事,但要說到人情世故她比姚員外要看得清的多,於是笑道:“卓哥兒是個厚道孩子呢!你這般他只當你白送錢給他了,他怎會應下這事!他要真答應了這事,我反而覺得不像,老爺也不會這樣看重他了。”
兩年前姚員外說起跑商時就說鄭卓如同自己子侄一般,只等他長大些,能經住事兒了,就讓他去跑商——作為姚員外最信任的人,可以監督跑商時的各樣經濟。而鄭卓在今年端午時已經年滿十六了,在鋪子裡也是獨當一面的夥計了,他又沒得父母,在這時完全可以為自己做主了。他自找上了姚員外,重提了兩年前說的去跑商的事。
對姚太太的話姚員外不置可否,道:“卓哥兒來找我,重又提了去跑商的事兒,這一回我應了。雖說還是覺得他年紀太小竟是不放心的,但想著總有出去歷練的一日,總不能因著不放心就困住孩子罷!”
說到此處姚員外也有些高興,道:“這才幾年,我還記著卓哥兒當初來我家時的樣子,一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