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
這會兒大家總算安靜了一些,能坐下說說話,不再像先前一般,只是調笑開涮。玉樓對寶茹的所謂‘驚嚇’大感興趣,直覺告訴她,那絕不是一個響動,或者一聲貓叫。事情也確實如她所想,確實是她們這一群人裡的頭一份了。
寶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描述的事無鉅細,旁邊的女孩子們也是屏氣凝神的樣子,豎起耳朵聽的仔細——這可比話本子裡武將打鬥還要來的驚險,畢竟這是身邊的真人真事。
寶茹也是心大,當時她都被嚇了一回,還差點因此流產。一般人遭遇這個,哪裡想再提起,不知是不是因為最後是有驚無險的緣故,反正事後的現在,寶茹提起這些竟然心裡毫無波瀾,還能和小夥伴們吹噓自己當時是如何冷靜自如,巾幗不讓鬚眉來著。
吹噓完這個寶茹還覺得意猶未盡,於是說起了這些海盜的殘忍手段——寶茹哪裡能知道如今的海盜是個什麼樣子,這些話不過是她拿著上輩子聽過的拼湊,不只是中國的海盜,還有更加出名的西方航海時代的海盜,把他們那些海盜守則上寫明的刑罰拿出來說。
若是一般女孩子哪裡聽的這些血淋淋的,就說這時候玩花樓上的伺候的一些丫鬟婆子都面露不忍。但是玉樓幾個卻聽的津津有味,只當是奇聞異事來聽,覺得十分新奇漲見識。
寶茹也說的興起,越來越沒邊,到了快說完了她才意識到剛剛最後說的順嘴,但似乎不是海盜們的事兒吧,似乎是‘滿清十大酷刑’裡的內容來著。不過這時候可沒得清朝,自然也就沒得‘滿清十大酷刑’了。哦,既然這樣,那就不要緊,隨便吹牛吧,反正沒人知道。
說完這些,旁邊的小吉祥遞給寶茹一盅奶羹,道:“姐兒可歇歇吧!這些事情血淋淋的,難道不嚇人?就是您十分膽大,也可憐可憐咱們旁邊的。”
這種話也只有小吉祥才能說了,不說她曾經伴著寶茹的情分,如今還是寶茹的管家媳婦。只說在座的這些客人,哪一個她都認得,早就得了眼熟了,曉得她是寶茹面前第一個體面的。
寶茹待下人隨和的很,規勸什麼的,不論她最後採納與否,但是肯定不會生氣就是了。但是今日的場合,正是待客的時候,貿貿然打擾了客人興致,焉知寶茹會不會因此生氣,眾人可不敢嘗試。只有小吉祥,就是這些客人也會給她面子,不至於覺得自己被冒犯。
譬如周媺就十分贊同道:“說的有理,寶茹可別當了耳旁風,我可見書裡說過的‘古者婦人妊子,寢不側,坐不邊,立不蹕,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視邪色,耳不聽淫聲,夜則令瞽頌詩,道正事。如此,則生子形容端正,才過人矣。故妊子之時,必慎所感。感於善則善,感於惡則惡。人生而肖萬物者,皆其母感於物,故形音肖之’。”
“所以你如今說話可得注意了,這些事兒說的多了,影響了孩兒,將來可有的你哭!”
寶茹卻滿不在乎,這種話是有道理的,‘胎教’嘛!但是偶爾說些奇聞異事怎麼了,就是有些血淋淋的,但是她又不會日日來說,反而調侃周媺道:“嘖嘖,這可了不得,不愧是咱們中最賢能的一個,這《古列女傳》也讀過。”
周媺不為所動,微笑著道:“是呀,我竟然不知道你竟然能‘裝賢惠’到這地步,能說來出處,想來你也是熟讀了的。”
寶茹十分鎮定,謙虛道:“哪裡哪裡,可比不上媺姐,我這只是讀了一回,不比媺姐竟然是脫口而出、倒背如流的,顯見得是用了功的。”
寶茹和周媺又這樣來回了幾次,旁人都見不得兩個人這樣假惺惺的樣子了,讓這兩人可別再‘假裝恭維,實際暗含譏諷’下去了。
寶茹也跟著大家一起笑,笑過後讓木樨取出一個盒子道:“剛剛不過是說笑罷了,我哪裡真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