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威脅還是利誘,讓他永遠閉上嘴。”
池右淮沉默了,方才的氣焰也散了大半,如同洩氣的皮球,頹唐地坐在沙發上。
他發現自己考慮事情,竟然還不如一個後生晚輩嚴謹周到,心底越發對謝薄高看一眼,信了他大半。
謝薄繼續道:“且林斜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精神狀況更是糟糕透頂,我的醫生說了,再這樣下去,非得鬧出人命不可。東窗事發的哪一天,池西語的名聲才會毀於一旦,對池家和謝氏集團的聲譽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惡劣影響。股票跌破,股東撤資,難道是伯父你想看到的嗎?”
一席話,徹底鎮住了池右淮。
他居然真的開始慶幸這場意外的發生了!
對對對,出事了更好,至少沒有死在池家。
“假如警察將屍體撈起來,要怎麼說。”
謝薄嘴角提了提:“這是一場意外,還能怎麼說,說他是西西的繪畫教師,上課路上出了意外,我們也是不願意的。”
“對對對!就這麼說!就這麼說!”
池右淮站了起來,在辦公室來回踱著步子,“只是以後西西的學業,就麻煩了。”
“宣佈封筆,再也不作畫了,相信藝術界會為此感到惋惜,她的畫作的價值也會節節攀升。”
“可她還沒有畢業,現在封筆,那她未來一輩子就都毀了啊。”
天知道池右淮又多溺愛這個女兒l,一想到女兒l的未來,他焦灼不安地擺擺手,“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謝薄從容地說:“池叔叔,非如此不可,如果池西語要成為我的妻子,就不能有任何影響集團的股價的道德風險,這不僅僅關乎池家,也關乎謝家,我的父親是不會允許一個弄虛作假的兒l媳婦進家門的。”
池右淮當然知道,謝思濯那老狐狸一切向利益看齊,如果池西語真的有影響集團聲譽的道德風險,只怕他會重新考慮這段聯姻的可行性。
不,已經沒了林斜,決不能讓池西語丟掉這段聯姻,她未來一生的幸福就寄託於此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穩如泰山的男人,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
“那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池右淮揉了揉額角,感覺
自己真的是老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相信要不了多久,謝薄就會掌控整個池氏集團。
謝薄不是謝思濯,他比他爸更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池右淮那個蠢材兒l子,跟人家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好在,他怎麼說也是他的女婿,是半個兒l子。
倒也不算虧。
……
沒多久,大洋彼岸的林以微在電視新聞裡看到池西語宣佈封筆的訊息,驚得幾乎不敢相信。
新聞釋出會上,池西語痛快地宣佈自己即將訂婚,婚後將會迴歸家庭,不再從事任何藝術創作,至於專業方面,她會轉專業到商學院或者外國語學院,繼續完成學業。
林以微知道池西語不會輕易放走林斜,更不會輕易放棄自己閃閃發光的金邊履歷。
她是一個多麼享受萬眾矚目的女孩啊。
除非林斜出事了。
只是瞬間閃過的念頭,便讓林以微全身的血液逆流、衝向頭頂,她的腿軟得支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懵了幾分鐘,她狼狽地爬到茶几邊,抓起手機顫抖地給謝薄撥了過去。
謝薄在車裡坐了一下午,直到看到手機螢幕上跳動著來自海外的號碼。
後視鏡擋著他的眼,看不清神情,修長的手指尖優雅地劃開螢幕,接聽了電話,嗓音依舊溫柔。
溫柔,且平靜。
“以以,是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