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反正是和她槓上了。
陸蔓蔓垂著眸子,憋著一肚子火。
她的不高興是寫在臉上的,垂著眸子望了左邊,又望右邊,咕咕噥噥的模樣,特別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原修伸手拉她的衣服袖子,陸蔓蔓就把自己的袖子挽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
就不給他拉。
她側身穿過擋在身前的原修,他卻一把攥住她的衣角,任她怎麼拉扯,就是不放開。
他的姿態也強硬起來。
“別這樣。”
誰知這時,陸蔓蔓一腳便踩他腳背上,原修吃痛,悶哼了一聲,終於鬆開了她。
陸蔓蔓氣鼓鼓走了幾步,又停住。原修腳尖點地,見陸蔓蔓回頭,他擰著眉頭,銳利的輪廓將他的眼窩埋在光線陰影中。
他嘴角抽抽,反正踩疼了。
陸蔓蔓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她沒走,但也沒有上前。
原修知道她抹不開面子,於是瘸著腿走過來,繼續拉住她皺巴巴的衣角,乖乖服軟:“錯了。”
她扯回衣角,賭氣說:“你沒錯。”
“別別,真錯了。”原修死皮白賴說:“我這個隊長,只當了兩年不到的時間,各方面還很欠缺,你經驗比我豐富,說的對的,我應該採納,不對的,咱內部商量。總之好好講道理,別鬧脾氣,成不。”
原修是典型的工科男思維,凡事就要講個道理,條分理析,釐清了再大的事兒,也不是事。偏偏不知道人家女孩和你說的就不是一件事。
陸蔓蔓嘟噥著:“鬧什麼脾氣,我哪裡敢和你鬧脾氣,你是隊長,你吼一聲別人都不敢講話的,我哪裡敢鬧你。”
她背過身不理他,原修不明所以:“我怎麼了,我吼誰我也不敢吼你啊。”
“你剛剛說,少他媽叫我友方隊長。”陸蔓蔓生氣又委屈:“嚇得我都不敢講話了。”
原修恍然,剛剛沒有控制住自己,好像是又說這麼一句,加了個“他媽的”,還稍微加大了那麼一點點音量,加重了那麼一點點語氣。
嚇到她了嗎。
其實自己脾氣不燥,就是心性不穩,氣急敗壞的時候便沒忍住。
看著她委屈巴巴的眼神,原修的心頃刻間軟成了泥,只想把面前這女孩揉進懷裡可勁兒地疼一疼。
“哎。”他緊緊拉著她的衣角,調子很輕很柔:“都嚇得你不敢講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