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回身熱切回應的時候,謝隨便會停下來,冷靜一會兒,沉著臉離開房間。
倒像是她做錯了什麼。
謝隨的性子從來都是這樣陰晴不定,行為也不可捉摸。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窗外極速飛過的景色,看了可能會害怕,因為速度實在太快了。
因為緊張,寂白又開始發汗了。
謝隨嗅到了她身體散發的馨香,像牛奶沐浴乳混合了淡淡的花香,讓他想到了小時候吃過的一種牛奶糖。
他吸了吸鼻子。
寂白察覺到他呼吸加重,她捻了捻自己的衣領,然後開啟窗戶透風。
“把窗關了。”謝隨說:“老子冷。”
寂白不太願意,低聲說:“開一分鐘。”
謝隨睨了她一眼,笑道:“怕老子嫌你身上有味?”
被戳破心思的寂白垂了垂腦袋,臉頰變得緋紅滾燙。
謝隨抬起右臂,寂白的手也被他牽引了過來,他居然探身嗅了嗅她!
寂白驚慌失措,連忙往後縮。
她知道自己有味道,挺自卑的,但她體質就是這樣,易發汗。
味道淡淡的,有點甜香的感覺。
但並非所有人都喜歡這種味道,譬如她初中的男同桌,是個壞男生,說她身上有狐狸精的騷味兒。
那以後,寂白就自卑了,即便夏天也不敢穿吊帶裙。
謝隨還在嗅著她,寂白連連後仰:“你、你別聞了!”
“你他媽味兒真重!”
寂白緊緊咬著唇,唇肉都泛白了,嗓音顫抖:“讓你開窗透氣的。”
謝隨眼看著她都快抹眼淚了,他突然輕薄地笑了:“哭什麼,老子又沒說不喜歡。”
“誰…誰為這個!”寂白只覺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
謝隨揉了揉鼻翼。
講真,他都想yg了。
寂白不再說話,謝隨也專注開車,儘可能讓自己冷靜,否則這他媽四下無人的山野路,他真怕自己當了禽獸。
良久,謝隨喃了聲:“操。”
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
“前面封路了。”
寂白望向窗外,果不其然,遠光燈照見了一塊黃澄澄的牌子,寫著“泥石流危險路段,來往車輛請繞道”。
“那怎麼辦?”
“還有一條路,不過是連續上坡彎道,且沒有護欄,非常危險。”謝隨踩下剎車,問寂白:“去嗎?”
“如果不去的話,就算輸了嗎?”
他冷漠地笑了:“你以為那幫少爺的錢那麼好掙的,放棄就算認輸。”
寂白還沒有回答,謝隨已經毫不猶豫地重新啟動發動機,迅速轉彎,駛上了另外一條公路。
這條路比之於剛剛的國道公路,要狹窄許多,一側山壁,另一側便是萬丈懸崖,走不過幾秒便是九十度的險峻彎道。
安靜的車廂裡,寂白能聽到自己噗噗的心跳聲。
“謝隨,這條公路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她嗓音顫慄,顯然被側面懸崖絕壁嚇到了。
謝隨嘴角勾了笑:“要死老子也墊在你下面。”
寂白望向謝隨,在他漆黑的眸子裡,她真真切切感受到某種死亡降臨前的無邊空寂。
亡命之徒。
寂白無可奈何地將腦袋偏過去,望向了窗外,遠處城市的燈火星星點點,山野除了風呼嘯的聲音,便是兩個人凌亂的心跳聲。
半個小時後,車駛入了絕鹿嶺,謝隨踩下剎車,慣性帶得寂白的身體往前傾了傾。
謝隨拉開車門,讓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