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戶部可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蕭瑾:“……”
忽然都是錯覺啊。
在馮慨之的安排之下,眾人不過六日就熟練掌握了種地的全套功夫,甚至連一畝地要撒多少肥料都已經摸索得差不多了。可農事完了,別的才剛起了頭,於是他們又開始苦哈哈地體驗底層商賈的生活了。
馮慨之甚至放出話,若是誰賣的最好、賣的價錢最高,就領他去看武舉的殿試。這兩日正在進行武舉,這群進士也也很想去湊湊熱鬧,只是他們實在太忙,抽不出空。
馮慨之拿這個激勵他們,比別的都有用多了。
眾人被逼無奈,只能挖空心思去賣這些劣質的青花瓷。
他們穿著粗布粗衣,每日化得灰頭土臉,便是親爹親孃看了也認不出來。這般,再抱著成色不好的青花瓷器,挨家挨戶地兜售。在做這生意之前,他們總覺得憑藉自己的口才,多少是能賣出去幾件的。
結果,脫去了進士的身份,任憑他們說的天花亂墜,也並沒有什麼人買他們的帳;就算願意買的,也會將價錢壓到最低,擺明了就是欺負他們。
有人倒是賣了,結果回來就被馮大人一頓批,罵他們蠢笨如豬,連本錢都掙不回來。還說若是天底下的商人都跟他們一樣,那誰都別想著賺錢了,乖乖回家等著喝西北風去吧!
眾人被罵的不敢吱聲,心態隱隱繃不住了。
這些日子,他們一邊要豁開面子去賣東西,一邊還要忍受巨大的心裡落差,短短几日間就變化巨大。
這種變化比他們種地的時候來的還要劇烈,還要明顯,因為種地時那些佃戶因為知道他們的身份,所以比較敬重他們。但現如今,他們的身份只是小商販,是誰都可以踩一腳、根本沒有任何地位位可言的小商販。
眾人清楚地意識到,沒有了出身,沒有了家底,一個升斗小民若想養活自己究竟有多難。
原是他們想的太狹隘了、太理所當然了,他們也的確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無所不能。
又一月後,馮慨之帶著培訓結束的諸進士來到蕭瑾面前,準備讓蕭瑾給他們授官。
蕭瑾抬頭隨意一瞥,人卻愣住了。
這……這些人究竟經歷了什麼,怎麼滄桑成這樣?他那群朝氣蓬勃,驕傲得恨不得將腦袋抬到天上去的進士們都去哪兒了?
爭寵 ◇
◎一代新人換舊人◎
“他……他們怎麼這樣了?”蕭瑾召開馮慨之, 莫名有些擔憂。
馮慨之卻一臉自豪:“這正是微臣近三個多月來的成果。”
若不是他調教得當,這群人也也不會如此,馮慨之道:“你沒看到他們已經脫胎換骨了嗎?”
“分明是脫了一層皮。”蕭瑾腹誹。
不過憔悴歸憔悴, 精神頭卻還在, 不像是被折騰到散架的模樣。
可憐見的,這兩天外頭受了多大的委屈?蕭瑾為了讓他們寬心,便說今日過後便會給他們授官, 且了授官,還會額外給他們放兩個月的假期, 允他們回鄉探親,待熱鬧過了,再啟程外放。
都說富貴不還鄉, 如錦衣夜行,高中進士這樣的風光事, 怎能不與家中人同樂?
不過其實蕭瑾的話都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那就是這群人都不會留在京城。
餘子謙等人倒也沒有太失望,早在他們被馮尚書折騰得精疲力盡時,就隱隱猜測此次同年恐怕都不會就在京城了。若是就在京城, 哪用得著學習這麼多東西呢?
不過出去歷練一番也好, 他們接連被打擊了這麼多次, 也深知自己的不足,想著若去外頭歷練幾年, 應當不會再出現這次一樣的窘境了。
蕭瑾見他們一個個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