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設了這件事情, 不禁點了點頭。看來這性子確實改了, 連傲氣都沒有了, 是件好事兒。
蕭瑾對馮慨之的能力又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想著要不要將武進士送到他手上幾個月,但是憶及馮慨之跟王從武水火不容的脾性,只能作罷。若是讓馮慨之插手,王從武估計要把天都給掀翻了。
罷了罷了,他還想多過幾天的安生日子呢。
吏部授官的程序十分迅速。
蓋因為進士們這幾個月當中的表現,早已經被馮慨之報上去了,如今授官,一半是看殿試成績,一半也是看這些日子的表現。若是兩者都好,下放的地方自然也就不會差;可若是表現的不盡如人意,那去的可就是遼東一帶了。那地方多少也算是個寶地了,但卻因為苦寒,並沒有多少人願意紮根在此。
被分到遼東一帶的進士們只能自認倒黴了,同時心裡也因有些後悔。早知如此,他們當初就開豁開面子,死皮賴臉也要將一些青花瓷賣出去。
怪就怪他們舍不開臉面,一個也沒賣出去,這才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眾人對此都心照不宣,不過官既然都授了,再想那些也是枉然,還不如多費些心思日後多做出一點政績來,也好早日歸京。
大多進士得了官之後,也會請京城裡頭相熟的人喝兩盞酒,大夥兒都對他們這幾個月來的經歷頗為好奇,也不是沒有想打聽的人,但戶部那是什麼地方,豈是他們想打聽就能打聽的?
也不知怎麼的,被問及這件事情之後,這些進士們的回覆竟然出奇的一致:
“能有什麼,不過是每日聽聽講學罷了,朝中幾位大人輪流給咱們授課,得了空,還會跟著上頭的幾位外出巡查,可謂是輕鬆自在。”
“真有那麼好嗎?”
讓人回覆的人一般都是格外鎮定:“千真萬確!未曾考中進士的可得好生努力了,這般聽講的機會可不多,若是遇上了,定要好好珍惜,這可是能受益終生的。”
已經有人開始躍躍欲試了。
進士們繼續鼓動:“那裡頭伙食還好,日日吃的都豐盛,若能進去,便能大飽口服了。不過吃倒是其次,能與朝中要臣甚至聖上暢談,才是最人生之大幸。”
“這麼說來,聖上也時常去看望你們?”
“自然了,聖上對新科進士一向器重,這是有目共睹的事。”
實則是,蕭瑾這總共也沒去幾次,便是出門也不會露面,這些進士們從來也沒在馮慨之在的時候見到過蕭瑾。
所謂時常面聖,都是鬼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忽悠,把旁邊的人都給忽悠得找不到北了,真以為他們這三四個月過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就連餘子謙也選擇忽悠了一位年輕後生,讓那年輕後生聽得激動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去應試。
餘子謙憐愛地看了看他,現在的期待越高,日後知道實情便會越發疲憊。
可不是他們故意使壞折騰人,而是她們開始也是被人這麼忽悠的,如今自然也要將這傳統傳承下去。
大抵是為了補償這些進士們受的罪,蕭瑾還特意在宮中設了宴給他們踐行。
酒宴過後,進士們便陸續回鄉了。
蕭瑾送完了這一批,又得為了武舉費心。
不過馮慨之卻閒了下來,領了蕭瑾的命前往谷城縣監工。
這段時間蕭瑾讓馮慨之尋到了不少大儒,此番動身,這些大儒們也一道跟著過去。距離茶會開始還有兩月,將這些人尋來,是為了日後能撐一撐場面。
除此之外,馮慨之還帶了宮裡的畫師、樂師,順便還挑選了一批容色上佳的宮女。
用他的話來說,這茶會既然各國的皇帝都來,奉茶的婢女都不能生得寒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