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憑空捏造的偽證。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兒,那頂罪的剛在牢裡待了十日,便因感染風寒一命嗚呼,這死得未免也太巧了?”
周宜見他胡攪蠻纏,對他的厭惡已經到了十分:“若黃大人當真問心無愧,何不重查此案?”
黃立夫立馬瞪著周宜,他可不怕這窮酸的貨色:“黃某記性不是很好,不知何處得罪了周大人,這才是惹得周大人對黃某步步相逼。那案早有定論,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如今舊事重提,是想要潑髒水,還是要報私仇?你若能拿出本官徇私枉法的證據,那黃某自然要給個說法,可你們如今僅憑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就來定黃某的罪,恕黃某概不奉陪。”
蕭瑾扯了扯嘴角。
黃立夫說得的確不假,這辦案確實講究一個證據,誰主張誰舉證。
但誰讓他皇上呢?皇上需要將規矩嗎,顯然不要,蕭瑾咳了一下,重新掌握主動權:“黃大人,姜大人,雖說此案有定論,但如今有人提出異議,為保兩位大人清譽,再審一次很有必要。”
姜明心頭的大石頭一點一點往下沉。
他的右眼皮從昨晚上一直開始跳,原本還想著今兒要不要小心行事,結果這麼快就遭到了報應。
姜明心有預感,這次的事情不會那麼輕易了結。不過,他跟黃立夫也都不蠢,該掃的尾早就已經掃乾淨了,姜明不信這回還這能查出什麼。
姜明這麼想,便有些有恃無恐,在蕭瑾問他還有什麼話可說的時候,姜明只說了一句自己“教子無方,致使小兒頑劣。”
只說頑劣,卻並不承認殺人。
蕭瑾皮笑肉不笑地瞅了瞅他,他大抵猜得到這兩個人為何這麼硬氣,不過,蕭瑾也不打算讓他們好過就是了:“既然此事還有待查證,便只能委屈兩位大人這段時間先暫居刑部了。待什麼時候查清此案,再出來也不遲。”
黃立夫心頭不爽:“那若是一輩子差不清,臣等豈不是要在刑部受一輩子的不白之冤?”
蕭瑾涼涼一笑:“放心,一月之內會有結果的。”
黃立夫還是有些不滿。這麼說來他還得在裡頭待一個月,一個月不長,但也絕對不短。他之前好好的,莫名其妙要受這份罪,哪裡肯心甘情願呢?
蕭瑾知道他不樂意,但他偏偏要把他送到裡面關上一陣子。若是查清確有冤案,屆時可就不止一個月了。
蕭瑾立馬叫來刑部尚書盧揚,讓他“好好”招待這兩位大人。
盧揚聽懂了聞絃歌而知雅意,二話不說便請姜明跟黃立夫隨他回去。
刑部也有空房子,但是看聖上的意思,這兩個人只能住牢房了。盧揚雖然平時不露頭,但對蕭瑾的指示,他每每還是不折不扣地執行。
人才出了福寧殿,他就已經給黃、姜二人選好了牢房——
選的還是最破最舊、住得最不舒服的那個。
剛出了宮,盧揚便發現有人在探頭探腦。他仔細一瞧,原來竟是陳疏材。
黃立夫見到他還沒走,翻了一個大白眼:“陳大人還真悠閒,這會兒都沒走呢。”
陳疏材撓了撓腦袋,厚臉皮道:“我這不是擔心二位嗎?您二位這是回家去?”
“哪兒能啊,這是去刑部暫住一月。”謝明月雲淡風輕地補充。
陳疏材八卦的天性就此被激發:“好端端地怎麼跑到刑部去了,你倆……不會是犯了什麼大事吧?”
喲,這可見不得。
姜明知道這人沒所謂,也不想由著他胡說八道,所以制止道:“陳大人切莫胡說,我等過去只是為了自證清白。”
周宜諷刺:“是不是清白還不知道呢。”
這下陳疏材心裡更著急了,像是長了爪子一樣,直撓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