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可算結束了!我都快餓死了!”袁亮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胳膊一抬就從牆邊一個櫃子上面拿下來一盒桶裝□□香辣牛肉麵,緊接著又拿兩盒下來道:“你倆今天一天也都沒吃過東西吧,一起吃?”
“我就不了,我還有別的事,著急回去。”聶傾說著餘光裡已瞥見羅祁一副饞得要死又不敢說要吃的樣子,便拍拍他道:“你留下來跟亮哥一起吃吧,別餓壞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好吃的,你們先將就一下,等回頭案子破了我請客。”
“一言為定!”袁亮趕緊應承下來。
羅祁也興奮地點點頭,視線已經離不開袁亮手中的泡麵了。
聶傾見狀便說了句“不妨礙你們吃東西了,回頭見”,然後就自行開門離開,上了那輛小破尼桑皮卡後,一路轟隆轟隆地開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聶傾發現整個房間裡都黑漆漆的,只有從臥室門下漏出來的一絲微弱光線,像是檯燈的燈光。
聶傾心裡莫名緊張,走過去先輕輕敲了兩下門,就聽見連敘的聲音,“進吧。”
聶傾推門而入。
臥室裡,果然只開了一盞檯燈,而且是開在亮度最低的那一檔。
聶傾看到餘生正側身躺在床上,看不出是睡是醒,只是感覺到他似乎異常疲憊。
而連敘則筆直地坐在床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當聶傾走近他時,竟發現他的眼圈有些發紅,看著自己的眼神也顯得既憤怒又怨恨。
“他怎麼樣了?”聶傾有些不安。
可連敘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死死地瞪著他,看那表情彷彿只要一開口就會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聶傾只好放棄繼續問他,直接轉身走到床邊輕輕坐下,伏下|身去察看餘生的情況,卻發現他臉色煞白,額頭上全都是汗。
“阿生?”聶傾伸手覆上餘生額頭,發覺他這會兒又在發燒,心臟不由猛地揪緊,扭頭問連敘:“他這個樣子你怎麼能把他送回來?!應該繼續留在醫院輸液啊!”
連敘一聽這話,整個人卻瞬間如一支離弦之箭般地竄了起來,衝到聶傾面前緊緊攥住他的領子,眼神兇狠聲音卻壓得極低,“你現在知道擔心了??那你昨天干他媽什麼去了?!”
“昨天……”聶傾想起昨天的事,內心就被一種極其強烈的內疚感所淹沒,他便沒有反抗,任由連敘拽著他,低聲說道:“昨天我以為你跟他在一起……”
“以為?!”連敘此刻看聶傾的眼神彷彿想當場殺了他,“三哥昨天身體是什麼狀況??你單憑一個‘以為’就可以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嗎?!!”
聶傾的瞳孔驟然一縮,“我知道……是我不對——”
“一句‘不對’就完了嗎——”
“唔……”
就在聶傾和連敘之間的導火索快要燃燒殆盡之時,躺在床上的餘生忽然輕輕地悶哼一聲。
聶傾的目光瞬間從連敘臉上收回來,投向餘生,扶住他的肩膀後傾身貼在他耳畔低低喚道:“阿生?”
“嗯……”餘生又輕哼一聲,閉著眼睛身體微微向後轉了些,一開口嗓音依舊喑啞,“阿傾麼……”
“是我。”聶傾將胳膊小心地從他脖子下面穿了過去,然後也側身躺下,從他背後輕輕抱住他,“阿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難受嗎?”
“我沒事……”餘生又往後轉了轉,靠在聶傾懷裡喘了口氣道:“就是年紀大了……受傷……再加上發燒……有些抗不住而已……”
“抗不住你還不好好留在醫院裡?”聶傾現在沒辦法對他嚴厲起來,所以心裡的擔心和緊張表現出來就變成一種極為無奈的語氣,“今早我走的時候你的燒不都快退了麼?怎麼這會兒又加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