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擺著一個做工講究的木製躺椅,旁邊還擺了一個同樣配套的木桌,木桌上擺著壺熱茶,正在往外冒著白白的霧氣。
他走到院子裡擺著地唯一一張躺椅上坐著,又慢騰騰地用旁邊桌子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淡定地說:“另外,你們小心些,別踩到我家蘭草了。”
小道士低頭一看,地上確實長了一叢叢綠色的草葉,稀稀落落的也沒開花,單純就是綠色的草枝子堆在一起,看著有幾分寒磣。
男人注意到小道士的表情,輕抿了一口茶,笑道:“蘭花嬌貴,只能分開養活。”
“別看他們的樣子是不好看了些,可都是極為珍貴的品種。”他說完這話,暗示性極強地瞥了兩眼小道士和嵇安安,“不止蘭花,若有什麼別的稀罕物件,我也願意畫大價錢買回來。”
“你知道的,我這人有個愛好,就是收集些稀奇的東西。”他說著揮了揮手又倒了杯熱茶,將那杯子懸在嵇安安面前,語氣曖昧,
“你要做的事我沒什麼意見但是也跟我沒關係。你要是願意把你的身體交給我,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這一頭,嵇安安動作不變,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杯茶一樣直直望著賀雪輕。
茶香縈繞,白霧散在他們面前,兩個人就隔著這層霧氣對視,看著氣氛還算和諧,至於暗地裡如何交鋒,只有眼前對峙的兩人清楚。
賀雪輕和她對視良久,終於敗下陣來,他嘆了一口氣,略有些苦惱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將茶杯放了下來:“嵇安安,你分明知道我是開玩笑地,何必於我如此見外?”
他的聲音懇切,語調裡似乎還帶著幾分幽怨,說話的內容也引人遐思,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想歪到別處去。
沈晏歡表情極差,手指就按在煢獨上,只要賀雪輕敢動手,他就會把他的手指連根砍去。
嵇安安冷淡地說:“我以為你會不贊同雲楚生的計劃。”
“雲楚生想用你毀掉興陵,但我可捨不得。”賀雪輕想要伸手撫摸嵇安安的面板,但是礙於一旁沈晏歡,“製作得這麼好的爐鼎,毀了多可惜,不如讓我收藏在家裡。”
他的話讓在場人臉色均是一邊,爐鼎在修真界有兩個含義,前者是有著純陰之體的男女,供給些想要走旁門左道的修士。嵇安安當然不會是那種供人取樂的爐鼎。
那就只能是後面那種了,如果有修士將他人煉製成容器,那容器也稱為爐鼎,此法陰毒至極,能夠存活下來真正被煉製成爐鼎的修士寥寥無幾,倒是也配得上賀雪輕說的那句稀奇。
沈晏歡表情猙獰了一瞬,但他很快壓抑下來自己的情緒;小道士就不一樣了,他是個道修,平日裡就是依靠參悟天地至理來修煉的,他比尋常的修士更懂其中的危害。
他年紀在這些人最小,也最沉不住氣,登時被嚇得一個激靈,也顧不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怒道:“這邪術不是早就被禁了嗎?”
他憤怒地拍了拍手裡的符咒,對嵇安安說:“誰害你變成這樣?我去替你殺了她!”
“別說了。”騰蛇變回人身,直接上前捂住了小道士的嘴。
當然沒有人能動得了嵇安安,除了嵇安安她自己。
嵇安安表情在眾人中算是最正常的,她敲了敲手裡的銅錢,笑了笑,眼眸深處卻冷得嚇人:“好巧,我也覺得稀奇,正好那麼多人要我,我當然得待價而沽,給自己謀算個好價錢。”
“當然,我這邊隨時歡迎你。”賀雪輕本就是想離間,他看著周圍人的反應,覺得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再說多餘的只會繼續激怒嵇安安,於是乾脆地轉移了話題。
“你這茶味道不錯,你可以嚐嚐。”
嵇安安不置可否,她盯著賀雪輕的眼睛,問道:“蚌精遺物,是不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