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車的預訂剛要傳送,智慧機突然震了一下。
有一條新資訊掐在這個點進來了。
燕綏之暫且擱下約車單,點進去看了一眼。
來件人:小心眼的薄荷精
- 抬頭。
燕綏之:“???”
他下意識抬起頭——
對面的露天咖啡座裡,某位據說“正在出差”的大律師正坐在一張藤製的扶手椅裡,看向這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還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燕綏之微愣,轉而便笑了。
不過他目光一動便發現,顧大律師並不是一個人坐在那裡,跟他同桌而坐的,還有另外兩個人,還是兩位……熟人。
那兩位來自蜂窩網的,所謂的記者,赫西還有本奇。
那個叫赫西的年輕記者留給燕綏之的印象還行,此時像是做了什麼丟人又虧心的事情似的,只朝他這裡看了一眼,就低頭默默掩住了額頭。至於那位叫本奇的,則衝著他這邊笑得一臉尷尬。
偏巧他坐在顧晏旁邊,那張王八綠豆似的臉跟顧晏的冷臉放在一起,對比效果堪稱人間慘劇。
燕大教授毫不留情地在心裡刻薄道:得多恨自己才挑這麼個座位……
“昨晚菲茲告訴我,你要出差。”燕綏之穿過道路走到咖啡座旁邊,垂下目光好整以暇地看著顧晏,“出到咖啡店來了?”
“確實來出差。二區那邊有個之前接的案子在收尾,要去走一下流程籤幾個字。”顧晏抬起眼,“不過菲茲每天都跟我告你一狀,從場面上來說,我認為有必要先來履行一下我作為老師的管教義務。”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雖然我根本不想管你,但是礙於場面,我還得紆尊降貴陪你演一演。
燕綏之哭笑不得,“菲茲小姐揹著我告了什麼瞎狀?說來聽聽。”
“不提交工作日誌,不填報銷單,不守規矩。”
燕綏之:“……”
他可以打賭,最後那條肯定是某些人擅自加上去的,語氣都不一樣。
原本低著頭的赫西聽到這段對話,忍不住抬起頭來,默默看著這兩人一來一往,眼裡露出一絲微微的羨慕。
他覺得這種可能才是他理想中的前輩和新人的相處狀態……呃好像也有一點點不同,但至少比他和本奇之間的狀態好太多了。
也許是他的目光存在感太強,燕綏之餘光瞥見了,並且看清了他目光裡的那一點羨慕。
燕綏之:“……”
他覺得這位年輕人可能存在著一點兒誤解。
不過……
“你們二位這是……”燕綏之轉向赫西和本奇,目光從本奇手裡緊緊摟著的專業相機上一掃而過,又落在赫西尷尬擺弄的簡版相機上,“嗯?”
嗯什麼嗯啊……
本奇牙疼似的抹了把臉,哼哼道,“很抱歉,我們本來想給你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
燕綏之看了眼赫西的表情,瞭然道:“別帶‘們’字,我想這種時候就沒必要謙虛了吧。”
本奇牙更疼了,捂著臉默默瞪著燕綏之半天,屈服道:“我本想拍照片,但是沒有考慮到你的意願和某些現實規則……”
燕綏之笑了。
恐怕是這位自稱為記者的朋友交易不成,追車又被甩,於是惱羞成怒想來找點麻煩,結果被顧晏半道抄家,聊了聊法律問題。
聯盟裡不是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麼,說惹誰都不要惹那幫聲名在外的律師,因為真惹惱了,他們有一萬種合理合法的方法讓你栽得連褲衩都不剩。
本奇大概就是接受了來自顧晏的素質教育,立刻乖乖認慫,息事寧人。
他道完歉,覺得自己的態度貌似還可以,於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