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紛紛指責起薛凝香來,薛凝香委屈得眼淚出來了,她沒訛他們,她是真的丟了銀子……
狗娃原本睡著了,這會兒也被吵醒了。
見自己與孃親被一堆人圍在中間,他害怕地大哭了起來。
黎院長剛從點心鋪子出來,正要去鎮上的醫館,就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啼哭聲。
這聲音有點兒耳熟,黎院長頓了頓,邁步走了過去。
薛凝香這會兒被眾人著戳脊梁骨,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說的話。
黎院長很快認出了她,愛徒家的鄰居!然後認出了狗娃,那個叫他爹的小胖子。
黎院長走進人群,他是天香書院的院長,就算沒穿夫子打扮的衣裳,而那一身的書香貴氣,也仍是瞬間將場面壓制了下來。
“出了什麼事?”他問。
薛凝香早已泣不成聲。
那書生道:“這個小婦人訛我!”
黎院長問道:“她訛你什麼?”
書生沒好氣地答道:“她說我偷了他的銀子!”
黎院長又道:“那你偷了嗎?”
書生炸毛了:“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沒偷!都說了是她訛我,你沒聽見嗎?”
一個看熱鬧的大嬸兒道:“是啊,他們兩個是要去省城趕考的學生,真倒黴,被這個婆娘給訛上了。”
黎院長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你們是哪個私塾的?”
書生挺直腰桿兒道:“我們是天香書院的!”
黎院長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是嗎?你們叫什麼名字?哪個班的?”
“幹你什麼事?”書生不耐地反問道。
黎院長淡淡地笑了笑:“我是天香書院的院長,我不記得書院收過你們這兩名學生。”
書生與同伴的臉色唰的變了。
周圍的百姓一驚。
黎院長不緊不慢地對身旁的一名年輕小夥子道:“勞煩小兄弟去報個官,就說這裡有人冒充天香書院的學生招搖撞騙,欺凌婦孺。”
那兩個嚷嚷厲害,卻遲遲不報官,他一來便報官了,誰真誰假,立見分曉!
年輕的小夥子滿腦子都飄著一句話:黎院長和我說話了!黎院長和我說話了!
“拜託小兄弟了。”黎院長溫和地說。
年輕小夥子鄭重應下,一溜煙兒地朝縣衙奔了過去。
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書生與同伴見狀不妙,拔腿就跑。
黎院長不疾不徐地說道:“勞煩兩位壯士攔住他們。”
他的話沒有半分命令的語氣,但就是莫名令人信服。
兩個看熱鬧的壯漢一把將二人擒住了。
“我、我的銀子……”薛凝香哭。
黎院長略一頷首,走上前,在二人身上搜出了薛凝香的銀子。
看到失而復得的銀子,薛凝香又哭又激動,結果打起了嗝:“多……嗝!多謝……嗝!”
“爹!”狗娃看見了黎院長。
薛凝香驚得嗝都不打了。
這娃,又亂認爹!
黎院長是成熟有閱歷的男人,當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動怒,他問過書院有經驗的夫子了,孩子剛學說話的時候,逮女人就喊娘、逮男人就喊爹,不算什麼稀罕事。
“爹。”狗娃要他抱。
薛凝香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你受傷了。”黎院長看見了她手腕上寸長的口子,正嘩啦啦地流著血。
方才只顧著要回銀子,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在對方的佩飾上劃傷了。
黎院長客氣地說道:“孩子給我吧,醫館就在附近,我帶你去包紮一下。”
薛凝香慌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