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還真抓起柳一笙的右手,要給他吹氣。
柳一笙被他雷得不輕,果斷與他拉開了足足半個車廂的距離!
顧嬌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不對,她連喜都不報,她不善於與別人談論自己的日常和經歷。
或許是因為受幼年的影響,說了也沒人愛聽,漸漸的她就不說了,好像這樣就能造成一種既定的假象——你們不知道我的事,不是因為你們不關心我,是因為我拒絕說。
長大了這性子也沒改。
當初靜太妃的事都是蕭六郎一挖再挖,加上各種豬隊友輪番掉馬,她都漏得底兒掉了,不招也不行了。
蕭六郎是不會去過問柳一笙的,畢竟柳一笙只是她的一個病人,與一個病人計較,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蕭六郎去灶屋燒水,是給顧嬌燒的熱水,動靜有點大。
顧嬌跟了進來,在他身邊的小板凳上坐下,扭頭看他:“你好像不高興。”
蕭六郎:“我沒有。”
顧嬌:“你是不是吃醋啦?”
蕭六郎:“我沒這麼小心眼。”
顧嬌:“哦。”
蕭六郎:“我和他誰好看?”
顧嬌:“……”
洗完澡,顧嬌去後院倒水,蕭六郎竟然還沒睡。
他站在院子裡,朗月星輝,風華如玉,似是在等她。
“怎麼還不睡?”顧嬌放下木盆,轉過身問。
蕭六郎走過來,抬手,溫暖的掌心落在了她的頭頂。
顧嬌微微一愕:“為什麼……”
“不知道。”他放下手,“就是突然想摸摸你的頭。”
好像覺得你需要,卻又說不上來你為什麼需要。
顧嬌眨眨眼,定定地看了他許久,隨後,她晃了晃小腦袋,把頭伸過去:“那,你再摸一下。”
像個等待摸頭的乖孩子。
蕭六郎低低地笑出聲來:“好。”
……
翌日原本是顧嬌答應了要和二東家去參加商會聚會的日子,但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顧嬌必須先確定一件事。
顧嬌讓二東家先過去,她稍後處理完了再趕過去。
“行,你記得晚飯之前趕到。”
二東家說完,坐上馬車去了京城東郊的四海山莊。
顧嬌去了一趟瑞王府。
瑞王去處理公務了,只有瑞王妃在府上。
聽說顧嬌來了,瑞王妃激動得親自抓著裙裾去迎她。
她不用擔心顧嬌會受到刺激,跑……呃不,走得可快了。
她來到王府門口,笑吟吟地說道:“你終於來了!王爺說上次你送我回府的時候,他邀請你多來陪我,可我等了這麼久,也沒見你上門!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顧嬌的目光越過瑞王妃,落在了不遠處的廊下,那裡有兩名隱蔽身形的暗衛。
從前她不曾在瑞王妃身邊見到過。
顧嬌問道:“那兩個人就是寧王派來保護你的人嗎?”
瑞王妃與她無話不談,寧王派人保護她的事也盡數與顧嬌說了。
“你看見了?”瑞王妃回頭望了望,驚訝地說道,“他們是暗衛,只是來府上的時候拜見過我一次,之後我就完全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了。”
“我來看看你。”顧嬌接著她方才的話說道。
“快進府坐坐!”瑞王妃拉著顧嬌的手,將她帶進了府中。
瑞王並不是很受寵的皇子,分到的府邸也有些不盡人意,連寧王府的一半都不到,一路上看到的下人也少。
瑞王妃對此似乎並不在意,她開心地將顧嬌請進了自己的院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