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兩個玉樹臨風的男人杵在門口,氣氛詭異地對峙著,有那麼一瞬被驚豔了一把。
這畫面,有點太養眼了。
蕭六郎定定地看著她,帶著幾分探究,這個時辰他還以為她早歇下了,誰料竟是才回來。
而且她這身衣裳……很明顯不是她早上出門穿的那一套,也不是家裡的任何一套。
柳一笙眼底的探究不比蕭六郎的少,顧嬌被人擄走時是昏迷不醒的狀態,這會兒卻好似恢復如初了?
真的像元棠說的那樣,那個高手對顧嬌沒有惡意,八成是顧嬌認識的人?
“相公。”顧嬌叫了蕭六郎一聲,“這麼晚了,你們兩個站在這裡做什麼?”
“你問他。”被宣佈了身份的某人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對柳一笙道,“進屋坐吧。”
柳一笙卻道:“不了,我只是請顧大夫看一下傷勢,一會兒就走了。”
蕭六郎不再勉強,他轉身進了院子,將院子裡的燈籠都點上。
顧嬌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你的手……”
柳一笙看了看自己纏著紗布的右手:“我沒事。”
顧嬌問道:“縫合了?”
柳一笙疑惑地看著她:“你縫合的,不記得了?”
顧嬌若有所思:“……好像有點印象。”
柳一笙抿了抿唇:“你……經常這樣嗎?我是說,失去意識。”
顧嬌搖頭:“不經常,今晚是特殊情況。”
柳一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最終沒問。
他說道:“你的藥箱和揹簍我送去醫館了。”
高手把她帶走時只帶走了她,沒帶走地上的東西,他先去了一趟醫館打聽她的訊息與住處,順帶著就把揹簍和小藥箱交給了二東家。
顧嬌彎了彎唇角:“多謝。”
顧嬌檢查了他的傷勢,她擔心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會縫合得不過關,事實證明她的肌肉記憶太強大了,手術堪稱完美。
顧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讓他明天過來醫館換藥。
柳一笙忽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呢?你真的沒事嗎?那個高手……”
“他……”顧嬌想了想,說道,“是我相公的朋友。”
不能暴露龍一與蕭六郎的身份,姑且稱一聲朋友吧。
柳一笙徹底放下心來:“那我告辭了。”
柳一笙走出碧水衚衕,來到玄武大街上,那裡停放著一輛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馬車。
馬車四周埋伏著數名暗衛。
元棠就坐在馬車上。
方才解決完那一撥暗衛後,元棠立馬回了皇宮,叫上了陳國的高手。
只是不知對方是不是被顧嬌和那個戴面具的高手殺怕了,這一晚上沒再對他動手。
柳一笙上了馬車。
元棠挑眉道:“怎麼樣?那丫頭沒事吧?”
柳一笙道:“沒事。”
元棠慵懶地靠上背後的墊子:“我就說她不會有事的,那個高手把她救走時可是小心翼翼得很,就像我每次看錶哥的眼神一樣。”
柳一笙很想把這不要臉的傢伙從馬車上踹下去。
元棠拿摺扇拍了拍自己手心:“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高手是誰呀?昭國幾時來了這麼厲害的人物?”
柳一笙冷聲道:“與其關心這個,不如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被人追殺,還連累了別人。”
這個別人柳一笙指的不是自己,而是顧嬌。
元棠卻道:“我知道,是我連累表哥斷了手指,我會徹查此事的,我一定把那個王八羔子揪出來!剁了他的手指為表哥報仇!表哥疼不疼,來,我給表哥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