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這麼早,倘若明日依舊下雨豈不是自打臉面了?顧大人年紀輕輕,為人還是踏實一些比較好。”
話音剛落,旁邊傳出一道清脆的“咔嚓”聲,彷彿有什麼東西斷裂了一般。
吳承安看過去,只見一根手腕粗的樹枝被韓斯年徒手摺斷!
韓斯年覷了吳承安一下,當著他的面,面無表情地將樹枝放進了火堆裡,接著又輕飄飄掃了他一眼。
再說試試?
吳承安嚥了一口口水,忽然覺得自己要是再說下去的話,沒準也會被扔進火裡。
他還是閉上嘴明哲保身吧。
周胥訕笑一聲,也覺得氣氛有些古怪,趕忙扯開話題。他是個會說話會聊天的,知道顧準家中還有一雙弟妹,便主動問起他們倆。
於是氣氛又重新開始緩和了起來。
還沒多久,韃靼那邊忽然來了人,這來的人顧準還認得,正是當日輸給他的阿古達木。
阿古達木也正彆扭著,自那次輸了之後他一直不願意再見顧準。只是今兒晚上他不得不過來。
到了之後,阿古達木也不願意給顧準什麼好臉色看,只是匆匆把東西放下就離開。
通事替他翻譯:“這馬奶酒是阿剌海公主送過來的。她說就是晚上有些冷,請顧大人嘗一嘗好暖一下身子。這是蒙古特有的酒,顧大人應當沒有喝過。”
這送酒的那一位已經跑了,顧準也就只能把這東西收下:“你替我謝一謝公主,就說公主送的酒我同三位大人已經收到了。”
通事應下,也跟著阿古達木一道離開了。
周胥拍了拍顧準的肩膀:“顧大人這就有點不厚道了,那小公主的酒明明是送給你一個人的,怎麼把咱們也都扯進去了?”
“你不喝?”顧準問他。
韓斯年道:“他不喝我喝。”
周胥忙接了一句:“誰說我不喝的?我不過發發牢騷罷了。”
他取出杯子:“替我滿上吧。”
周胥此次出行還真的沒帶酒,此處荒山野嶺的也買不到,這馬奶酒雖不知味道,但好歹跟酒沾上邊,過一過酒癮也是好的。
唯有吳承安沒有表態,一副不與他們為伍的樣子。
於是顧準三人便十分有默契地把他給忽略了。既然他不屑於喝,那他們也就懶得白費口舌多問一句了。他不喝,自己還能多分一口呢。
從這種幼稚的把戲也可以看出,這位新晉的兵部郎中是個不大聰明的。
吳承安確實是不想喝的,但是看到他們三個人喝的那麼痛快,自己卻什麼都沒撈著,心裡多少有些生氣。吳承安強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彷彿這樣就能視若無睹。
但……他總不能自己的鼻子都給塞上吧。
這味道……是醬牛肉?
吳承安小心翼翼地看了過去,還真是!
“顧大人,你出門怎麼還帶這些?”
“嚐嚐?”顧準問道。
周胥立馬上前:“那我就不客氣了,好久都沒嚐到這一口了。”
周胥嘰嘰喳喳的聲音猶在耳邊,脫離了京城,那些條條框框裡教規矩彷彿被他丟得一乾二淨,嚷嚷的吳承安腦仁子都疼。
“你就不能安靜些?!”
周胥手裡還拿著顧準給他的醬牛肉,滿不在乎地道:“你要嫌吵你可以先回去,又沒叫你非得在這兒待著,隔壁不是還有一堆火嗎?你去那兒烤得了。”
“你——”吳承安欲言又止。
周胥卻不管他,繼續湊在顧準跟前獻殷勤。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是覺得這醬牛肉實在太好吃了,想要再來一塊:“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味道這麼正的醬牛肉呢,可惜著馬奶酒比不上咱們的烈酒,要不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