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只讓他放心說自己這兩年攢了不少錢,買房子是夠的。卻也沒說他看中的那個房子品相實在不佳,且還是人家不要的舊宅子。
兩個人的閒聊自打出了宮城便就此止住。
遠遠地看到蘇家的馬車停在那蘇墨言便自覺地與顧準拉開了距離,止住了話頭,當做不認識一般徑自走向了自家馬車。
沈元徹看得直皺眉:“他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連交友的自由都沒了。”
“這話你跟他說沒用,得問問蘇大人。”
“得了。”沈元徹想到那位軟硬不吃的蘇大人便頭疼,“那可是個老頑固,輕易惹不得。”
他迫不及待地上了顧準的馬車,拉著他去問蘇墨言的事情,剛才他就好奇的不得了,卻顧忌著蘇墨言才一直忍到了現在,可真是難死了。
顧準其實也不清楚什麼內情,只是猜到了些許,於是便把事情告訴他,又惹來沈元徹好一番感慨。
“所以說我就不耐煩去朝堂當官兒,這些當官兒的一個個心眼可多了,明明挺簡單一個事情他們非得拉幫結派、各分陣營,還把彼此看得猶如殺父之仇一般,實在是叫人費解。”沈元徹想的就十分的簡單,他要跟你想不通為什麼一個聽起來就知道於百姓有利的事為何會有那麼多人反對,朝廷養著他們,難不成就是讓他們吃白飯的?
顧準聽著卻搖搖頭,這是那些官吏都像他這麼想,估計朝中的爭鋒要少一大半。
顧準幾個人走後,殿內又陸陸續續有人交了卷。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走的這麼早,其中也有不少一直留到了最後,一直等最後時辰到了,才終於把自己的答卷給遞了過去。
有不少人費盡腦汁只為了寫一篇別出心裁的文章。
可想要別出心裁,要麼是拍馬屁拍到一定的高度,要麼則是滿篇的激憤之語,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一塊罵進去了,想要以此博一個頭彩在聖上面前留個印象。
但其實,這樣的答卷在一開始就被留了下來。究其原因,不過是這種獨樹一幟的做法並不被考官們所喜,可想而知這名次也不會高,若不是殿試不刷人的話這些人說不定連功名都沒了。
那些考官閱卷閱的差不多了,這才把那寫得不錯的呈送到了御前。
皇上一眼就挑中了顧準寫的那篇。
當初顧準還在寫的時候皇上面看到了不少,印象極為深刻。加之顧準的考卷本就是放在前頭的,翻一翻就找到了,皇上只匆匆瞥了一眼開頭,便知道這是顧準寫的。
既然都已經找出來了,那一個狀元的名頭肯定是跑不了的。
皇上對程相道:“此子文章做得最好。”
有人聽著只覺得自己荒謬:“聖上您都還沒有看完呢,如今說這話是不是為時過早了?”
“呵。”皇上聞言,沒好氣地放下考卷,心裡還挺生氣。
雖說文人眼裡沒有沉博絕麗,字字珠璣,確有狀元之才。”
程相也識趣地站出來支援:“的確是錦繡文章。”
沒多久,又零零星星地站出來幾個人,不僅贊同顧準當狀元,更有人直接提前祝賀聖上喜得六元狀元郎。這樣的功績,說是祥瑞也不為過,在不少人眼中顧準只要是當了這狀元郎,那的確是行走的祥瑞。
只是這些大臣裡頭偏偏有那麼幾個不得不唱反調。
因此次商討的殿試名次,所以如今站在這兒的都是考官,王侍郎在這些人裡頭職銜也算高的。眼瞧著再不說話那狀元真該定下了,王侍郎不得不硬著頭皮站起來,道:“聖上容秉。”
皇上一看到是他就知道又得出什麼么蛾子,皺了皺眉頭:“說。”
王侍郎鼓了鼓勇氣,道:“臣倒是覺得這位顧小郎在一眾貢生裡頭生的最好,這般才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