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都不會讓這兩個人出頭的。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是絲毫不心虛的,要怪也怪不了他呢,怪只怪顧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石侍講並不擔心後果,反而越發下定決心思想要將顧準徹底壓制得死死的。他不僅不給顧準活兒做,還時常把他叫到自己跟前,不動聲色地打壓他,拿顧準的出身說事兒,讓他虛心向學,不要好高騖遠,整日眼高手低的。
顧準聽著實在膩歪極了,這些話他左耳進右耳出,全然沒放在心上。
這一日,石侍講照例把他拉過來,準備將顧準批判的一無是處,結果沒多久,就看到宮裡的小太監跑了過來,說是聖上要請顧準過去講書。
召見 一如既往的受寵
石侍講簡直不敢相信, 他問:“你說聖上召了誰過去?”
“顧修撰啊。”小太監乾脆的重複了一句。
石侍講一臉複雜地看著顧準。身為侍講,他從來都沒能被聖上召見幾次。印象中只有年輕的時候他初入官場被聖上召了兩回,後來就再沒有過這樣的待遇了。他偷偷打聽了一番, 據說是聖上嫌他生的不好看, 且講經的時候十分枯燥。
講經枯燥石侍講認了, 畢竟那些四書五經讀來的確枯燥, 別說聖上不喜歡聽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喜歡。可是嫌他生的不好看,這點石侍講實在是難以忍受!他自認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五官端正之人,身邊認識的也從來沒有人覺得他醜, 怎麼到了聖上跟前就討嫌成這樣?
這事兒一直是石侍講心頭刺,耿耿於懷到如今。這麼多年過去, 他本來都已經開始淡忘,開始認命了,結果今兒卻被顧準跟這個小太監打得猝不及防。
石侍講還是不甘願認命,他又追問了一句:“聖上只叫他一個人過去嗎?沒叫誰一同前去?”
小太監此刻也沒有什麼耐心了,他只是出來傳話的,傳話之後還得回去覆命了, 哪有空在這邊磨嘰?
小太監反問:“若石大人有什麼異議的話, 不妨隨奴才一道進宮親自問問聖上。”
石侍講忙道不敢。
小太監心頭冷笑,什麼玩意兒這是?
良久,石侍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準隨那小太監一道走遠。
顧準回頭看了一眼,見石侍講不善地望著他,心裡知道這人肯定氣壞了。
活該。
這才哪兒到哪兒?
石侍講在原地氣了半晌,到底還是心有不服,於是又主動選了趙學士說起了這件事。
他說得冠冕堂皇:“那顧允之不過剛來翰林院不久,什麼規矩都還沒有學會呢, 如今就被召進宮我心裡實在擔心的緊。這若是說錯了什麼話,可怎麼是好?”
趙學士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空如何搭理他,只道:“他先前高中狀元的時候就跟禮部不學了不少規矩,你無需擔心。”
“可他如今要見的是聖上!”
趙學士抬起眼睛:“石侍講彷彿對顧修撰關注的有些太多了。”
石侍講心裡一突,忙道:“他好歹也是我手底下的人,我這不是擔心他做錯了事嗎?他在翰林院裡頭若做錯了什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若是進了皇宮就不一樣了,那代表的可是咱們翰林院的一張臉。這顧允之雖然有些才氣,可心高氣傲的,我這不是也怕他壞了事兒嗎?”
趙學士已經準備送客了:“有這個功夫還是好生做你的事兒吧,聖上既然叫了他過去自然有聖上的道理。”
石侍講討了個沒趣兒,不過心裡卻留下了一個疙瘩。
先前他聽不少同僚說,聖上對此次的狀元郎分外看重,如今看來此話果真不虛。不過石侍講也並不會因此就對顧準升起多少警惕心,他只是覺得這小子名不符實。不過是仗著一張臉在那兒耀武揚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