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要重新搬回去的。
沈元灝堅信不疑。
鹽官縣內,顧準卻總覺得這些日子他師父心情似乎不錯。
問過緣由,他師父也只道前兩日寫了一封信回京城,算是出了心頭一口惡氣。這話聽得顧準仍舊不明所以,可他也實在沒心思考慮這些別的,趁著太子尚未離開,顧準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製鹽的法子。
系統給他的那些書,顧準都已經看的差不多了,有了這些學問打底,顧準再看那長長的冊子之後便容易理解了不少。不過再容易也不能掩蓋它過程的繁瑣。
顧準即便再著急,也得一個過程一個過程地慢慢做。
顧準天天折騰這些,落在沈元徹眼中就顯得格外得不務正業。他有好幾次過來找顧準出去打馬球,都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拒絕。
沈元徹真恨不得把他這些瓶瓶罐罐的全都給摔了。
什麼鬼玩意兒?有他重要嗎!一天到晚倒騰這些,早晚腦袋都得出問題。
沈元徹碎碎念地出了屋子,顧準卻轉頭就忘了他來過的事情,繼續自己手頭的實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準總感覺自己就快要成功了。
幾人各有各的活兒,唯一不必做什麼事的便是韓斯年了。張家人已經被關起來了,新稅法的推行已經箭在弦上,一切要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
韓斯年家中清貧,並沒有多少田地,所以也不需交多少的稅,也沒有太多的活。閒來無事,韓斯年又去了一趟府城,拜訪了廉江州。
廉府又迎來了一位久違的客人。
上了茶之後,德叔就守在旁邊,因韓斯年說的是顧準,他便沒出去,繼續在旁邊聽著。
廉江州面無表情地聽完韓斯年的遭遇,心中覺得好笑,可他也知道不能明著笑出來,否則這人指不定要惱羞成怒。於是他委婉地問了一句:
“你可是覺得對不住小顧?”
韓斯年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
他這人最不喜歡欠別人什麼,可如今卻是間接地欠了別人一條命。韓斯年因此覺得於心有愧,這些日子都未曾睡好過。
“這簡單。”廉江州道。
韓斯年側耳:“將軍有什麼好主意?”
廉江州想到李叔寒前些日子捎來的話,決定幫他一下。主要也是這次的事情太危險了,且顧準往後做的事還會更危險,若連自身安危都無法保證,談何經世濟民?
廉江州才道:“你若覺得對不住他,便護他三年。這回的謀害是頭一次,但絕不是最後一次,往後想要害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好生護著他,也算是了結了你的無心之失。待三年之後你倆一筆勾銷,屆時誰也不欠誰,豈不更好?”
韓斯年乍一聽聞便想拒絕,可是仔細一想,這話也未嘗沒有幾分道理。
赤貧 家中再添一名新成員
送走韓斯年之後, 廉江州獨自坐在長椅上感慨:果然什麼事都得靠他呀。
“這下子老李肯定稱心如意了。”廉江州道。
德叔在邊上出主意:“老爺不如寫封信過去,還能順便邀個功。”
“你老爺我還有必要做這些?他李叔寒的功有什麼好邀的?”廉江州抬手捻了一塊糕點丟進嘴裡,瀟灑不羈地道, “真沒這個必要。”
他可不稀罕李叔寒謝他, 別給他整出事兒來就不錯了。
德叔愣了愣:“那您怎麼還給韓將軍寫了一封信, 讓他交給顧公子?”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顧公子, 韓斯年就是他們家老爺安排過去的嗎?
廉江州晃了晃椅子, 慢悠悠地說道:“那怎麼能一樣呢?小顧會做菜,那李叔寒會做嗎?”
壓就不能比較。
德叔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