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老爺最惦記的,果然還是吃的, 這毛病恐怕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那邊韓斯年回去之後也糾結了兩天。
廉江州只是給了他這麼一個建議,並沒有強迫他如何去做。韓斯年這些年一直獨自生活並沒有接觸過什麼外人, 也不善於跟人交際,做出跟著顧準的決定對他來說也是極為不易。
即便他手上有廉將軍的親筆書信,韓斯年卻也還是覺得自己開不了口。所以他也就只能在暗中偷偷跟著顧準。
只是他也如何沒想到,顧準的耳目遠非一般人能比得上。以韓斯年的小心謹慎,若是換了旁人肯定也發現不了自己被跟蹤了,但顧準確不一樣, 他當天就知道有人在背後跟著他。
顧準察覺此事的時候, 還以為是二皇子的人這麼快就滲透進了鹽官縣,甚至都已經想跟他師父告狀了。不曾想還沒掉頭離開,系統便先開了口,說那人是韓斯年。
顧準一頭霧水:“是他……他為何跟著我?”
系統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既然要跟著你便肯定是有事兒的,你也不必戳穿他,等他著急了自然會過來找你的。”
顧準一想也是。
既然不是出於惡意,那跟著就跟著吧。
顧準忙著製鹽, 這兩天在各大鹽場與縣衙之間來回奔波,有時候忙著忙著,甚至都忘了韓斯年在他身後跟著。
就這麼跟了兩日。
兩日後,顧準徹底忍不住了。他可沒有韓斯年這個耐心,跟一天也就算了,這天天跟這究竟是什麼回事?顧準並不喜歡自己胡思亂想,他更傾向於刨根問底。所以顧準直接掉頭,精準無疑地找到了藏在巷子裡的韓斯年。
韓斯年:“……”
微微尷尬。
韓斯年半晌說不出話,誰又能想到顧準會突然殺出一個回馬槍呢?真是打他措手不及,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了。
顧準要的就是這樣的狀態,猝不及防才能問出自己想問的,他心平氣和地問道:“先生這兩日似乎一直跟在我身後,可是在下行事有何不妥?”
“並沒有,只是……”韓斯年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心知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韓斯年直接從懷裡取出了廉江州的信。
顧準接下來之後見到署名,立馬拆開。
果然是廉老將軍的信。
信上解釋的一清二楚,連韓斯年對他如何愧疚都寫將近半頁紙的篇幅。看完了這封長信,顧準可算是明白他為什麼跟著自己了。
原來只是出於補償。
顧準一開始不太同意,婉言相拒:“我這些日子每日都得四處奔波,您會跟著我的話,早晚會累壞的。”
韓斯年卻聽不出顧準的言下之意,愣是說道:“我這人皮糙肉厚的,累不著自己。況且廉老將軍也不是平白無故讓我過來,就是想著公子前些日子遭遇了意外,怕你往後還會有什麼意外,這才特意叫我跟著。顧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往後三年全當是把我當成鏢師好了。我別的沒有,一身功夫確實鮮少有人能及的。”
顧準一聽頭都大了。
他不是不歡迎韓斯年,也不是對自己的危險的境況直至不管,而是想著家裡的錢實在剩的不多,差不多已經用光了。這新來的鏢師若是真留下來了,以後衣食住行哪個不是一樁大事?
身為主家,若是連這點東西都給不起的話那過得也忒慘了。
顧準忽然感受到了一種緊迫感。
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捉襟見肘,不成,他得馬上學著賺錢。把這個製鹽的法子弄出來之後,就立馬去賺錢。
因不知如何拒絕韓斯年,顧準回去便將此事告訴了他師父,李況對此早就有所預料,所以並不驚訝,只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