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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氣,顧準無奈地看向他。
然而沈元徹的插科打諢對韓斯年來說根本沒有丁點兒作用,韓斯年目光劃過桌上那四隻價值連城的琉璃盞,覺得刺眼:
“品鑑?這葡萄酒再費事兒,也配不上這琉璃盞。一別多年,聖上仍然如此講究,哪怕出來微服私訪,這等小物件卻也要備得整整齊齊的。既如此吃不得苦, 又何苦來這一遭呢?好好地呆在皇宮,豈不更舒坦?”
顧準與沈元徹面面相覷。
沈元徹更是立馬就站遠了兩步,頗有心機地表示自己跟這個韓斯年不太熟。他皇伯父若是要怪罪的話,也別怪罪到他頭上。
好傢伙,剛才他就不應該進來的,這韓斯年沒毛病吧?他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
韓斯年知道。
他不僅知道,甚至也不打算慣著對方。
皇上態度也很微妙。
被人這麼夾槍帶棒地說了一頓卻也不見生氣,反而開口讓馮清檯把那些琉璃盞都收起來。
韓斯年又笑了:“收起來做甚,擺出來豈不是更好。?聖上若是真有心的話,就該把這些東西擺在外面,讓鹽官縣的老百姓都過來瞧瞧天家所用之物究竟長得什麼模樣?他們整日過得缺衣少食,多的是日子都過不下去的人,所能想象中的寶貝也不過就是些金銀,以他們的眼界,實在想不出世上還有個琉璃盞。叫他們開開眼界也好,也能叫他們知道這世上尊卑有別,有的人生來卑微,有的人卻能坐擁天下,一句話定人生死。”
皇上也惱了:“胡說些什麼?”
程相趕緊出來打圓場:“韓將軍,快些過來做吧,一別多年,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韓斯年可不吃這些假惺惺的客套:“別了,我早已不是將軍,這官銜不還是咱們這位英明神武的聖上親手給摘掉的麼?”
皇上真是臊個臉紅,心裡也埋怨起了韓斯年不是好歹。
是,當年的事是他有錯,他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處置了韓斯年。可是後來不是查清楚了麼,也給了張家一個警告了,甚至連張家老二的官身都給奪了,這麼多年就沒讓他出仕過。該彌補的他也都彌補了,無奈這個韓斯年愣是不肯給他面子,寧願辭官歸隱,也不肯再為朝廷效力。
皇上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想讓張家人伏法。只是張家那位老夫人是蘇貴妃的外祖母,惹事的那個人真是蘇貴妃的舅舅。事情鬧出來之後,蘇貴妃不知在他面前哭了多少次,哭的皇上心都軟了。
他耳根子軟,被人求幾句之後也沒準備嚴懲這件事情,誰知道那個韓斯年就逮著此事不放了,如今多少年過去了,看他還跟看仇人似的。
皇上腹誹不斷,對面韓斯年的態度也擺得明明白白。程相跟馮清檯有心想要彌補一下當年的過失,只可惜當事人已經不想再聽這些廢話了。
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舌。
韓斯年拿起桌上只剩下一半的酒壺,直接領著顧準離開了。
顧準也只能離開。
不過一出雅間,他便問起系統,迫切地想知道方面韓斯年跟聖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系統這個百曉生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當年的事情就是一堆爛賬,蘇貴妃的舅舅張家二老爺也是個武將,在戰場上冒領了韓斯年的功勞。事情敗露之後這個張老二反而倒打一耙,率先把韓斯年告到了太極殿中。當時蘇貴妃風氣正盛,滿朝文武竟有不少人站在張家這邊抨擊韓斯年。
皇上也偏聽偏信,奪了韓斯年的官身。若不是廉江州聽到風聲立馬趕往京城,戳穿了張家人的把戲,只怕韓斯年要被冤枉到死了。
因為這事兒,韓斯年便徹底恨上了皇家,跟恨了蘇貴妃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