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林青鏡的眼裡,自己就是狠毒的最大的惡人。
“他逃走了麼?”
“他母親有林家秘寶,轉瞬遁走萬里。我沒有去追。”林家好歹也是一個曾經風光過的家族,也有一些奇妙的法寶。
不過林青崖想想那時候那男人死劫臨頭,曾經和他海誓山盟的女人卻大難臨頭各自飛,抓著兒子遁走逃命,只把男人一個人留在原地當給他們母子爭取時間,又覺得有趣。
他還記得那個男人臉上被拋棄後天崩地裂的表情。
或許在他的心裡,妻子兒子本應該跟他同生共死。
可人家母子不願意,趁著他捱打的時候跑了。
那種崩潰與絕望的痛苦,配合著三昧真火的灼燒一定格外美妙。
正是因為那個女人給自己了一些樂子,林青崖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追殺,而是慢條斯理地先收拾了最可恥的男人。
至於那女人,雖然逃走,不過就算遁走的速度再快,也捱了林青崖劈空而去的一劍,肯定不會好過。
他的劍意很不容易被驅散,只要留在那女人的經脈裡,就會一寸寸摧毀她的脈絡,慢慢地折磨她。
既然能慢慢地折磨,又何必急著斬殺。
鈍刀子割肉很疼。
傷害過他母親的女人,也得感受日日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才對。
林青崖內心晦暗,可又覺得,自己曾經日夜都想著這些晦澀卻愉悅的事,的確不像是個好人。
可此刻映入芝芝那雙乾淨漂亮的大眼睛裡,在她的眼裡,自己卻依舊是很好很好的二師兄。
就像是從黑暗裡浸透,卻被輕輕地拉出來,就算他內心依舊不那麼幹淨,可卻依舊可以堅定地說一句。
他沒錯。
他做的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沒有半分錯。
所以,也無需迷茫。
“那,那個林青鏡以後厲害了,來找二師兄報仇可怎麼辦呀?”
芝芝不管別人吃了多少苦,多麼可憐,第一時間就覺得很為自己的二師兄擔心。
她尾巴蔫嗒嗒地垂了垂,小心地抱著自己很喜歡的二師兄,覺得有人威脅他的感覺不好。
“若他有一日能走到我的面前,生死較量一番又如何?我從不在意結仇結怨,也相信我自己。贏的只會是我。”
做修士的與天地,與人相爭,誰還沒有幾個仇人。
林青鏡又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