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盈袖連對質都提出來了,元宏帝心裡已經有了底。
八成,是皇貴妃搞的鬼。
“你先下去吧。”元宏帝心裡說不出的失望和疲憊,但是事到如今,他並沒有別的人可以信賴,而且,兒子到底是自己的好。
盈袖屈膝福了一福,轉身離去。
她走了之後,元宏帝疲累交加,又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不過他睡了一覺,精神頭好多了,便叫了宮女和太監過來伺候他梳洗,又命備輦,想出去走走。
他在寢宮躺了幾個月,雙腿已經虛弱得走不動路了。
那些宮女和太監卻互相對視一眼,不肯出去備輦。
元宏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說什麼?!為什麼不去備輦?!連朕的話都不聽了?!”
“陛下息怒!”宮女太監們一起跪了下來,連聲求饒:“陛下息怒!”
“那還不去?!”
“陛下,可是這麼晚了,皇貴妃娘娘已經睡下了。沒有皇貴妃娘娘許可,奴婢們晚上不能在宮裡走動。”宮女太監們連連求情。
“呵呵,你們現在居然只聽皇貴妃的話,就不聽朕的話了?”元宏帝的心情更加複雜。
這些人對皇貴妃言聽計從,他有一絲安慰,畢竟如果自己死了,皇貴妃必須要弄掌控整個後宮,才能保證玉兒順利登基做皇帝。
但他還沒死呢,皇貴妃已經威重令行,連自己這個皇帝的命令都不如她的話,讓元宏帝又很是不自在。
忍了又忍,元宏帝便叫了副總管過來吩咐道:“你去皇貴妃那裡把大總管的令牌拿過來,就說這不是她能管的。”
鳳印也就算了,連總管大太監的令牌皇貴妃都握在手裡,這可不好。
副總管怔了怔,低頭應是,趕去皇貴妃的關雎宮傳話去了。
等副總管走了之後,元宏帝又命人去傳皇宮外城的禁軍首領進來問話。
那人出去了半天,帶回來的不是禁軍首領,而是唐安侯府的軍士首領。
元宏帝很是驚訝,問道:“怎麼是你們在這裡?禁軍呢?”
那軍士首領笑著道:“陛下,如今外宮的門禁由我們唐安侯府的弟兄們掌管,禁軍不聽侯爺號令,已經被撤了。”
元宏帝聽得額頭青筋直冒。
禁軍當然不會聽唐安侯的號令!
唐安侯是什麼都東西?!
居然已經把握外宮的門禁!
元宏帝忍住胸口的怒氣,又問道:“看守外宮門禁,明明是禁軍的職責,謝東籬這個大丞相是怎麼當的?怎麼連這都搞不清楚?!”
唐安侯府的軍士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陛下,大丞相也不敢跟我們侯爺仗腰子!那天在保和殿大朝會上,我們侯爺和皇貴妃一起質問謝大丞相,謝大丞相才把整個皇宮的管轄權交出來!如果沒有我們侯爺和皇貴妃,陛下您現在還在謝大丞相手裡呢!”
說得跟元宏帝現在有自主能力一樣!
還不如在謝東籬手裡呢……
元宏帝在心裡一曬,對那軍士首領道:“好了,既然朕已經醒了,你們就退出宮城,換禁軍吧。哪裡有侯府軍士守宮城的?不像話。”
元宏帝的話已經說得有些重了,但那軍士首領只聽唐安侯的話,絲毫沒有把元宏帝的話放在心上,聞言笑著道:“陛下您先睡吧,離天亮還早呢。等天亮了,我們侯爺再來給您請安。”一邊說,一邊自顧自退了出去!
元宏帝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一下子倒在床上,差一點又出的氣多,入的氣少!
他幾乎是暈迷過去,第二天中午才醒。
醒來的時候,見是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