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諱地將盈袖的傷心事大聲說了出來。
喜堂上的婦人一聽,果然三三兩兩拿扇子遮掩著,開始說起閒話了。
陸瑞蘭和寧舒眉最近在採買丫鬟的事,她們陸陸續續都知道了。
再聯絡謝東籬和盈袖的情形一想,她們都明白過來,這些丫鬟是為了誰準備的。
這些婦人都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後宅的這些事早熟得不能更熟了。
雖然陸瑞蘭和寧舒眉一再說是家裡需要丫鬟,但是誰都不信。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給我演什麼聊齋?是不是傻?
盈袖臉色白了一白,但是很快鎮靜下來,氣定神閒地笑道:“長興侯府最近喜事不斷,聽說長興侯給世子添了不少弟弟妹妹,想必是都去雷州的觀音廟拜過了。既然那麼靈驗,也許我確實要走一遭呢。只不知道那觀音廟,到底是旺小妾呢,還是旺嫡妻?”
慕容辰的那些妾侍就是陸瑞楓心頭的許多根刺,早就將她扎得體無完膚了。
聽盈袖這樣一提,陸瑞楓一口氣憋在胸口,痛得她面孔都扭曲了,看著十分猙獰可怕。
“哎喲,長興侯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敢是胸口痛?還是胃痛?嘖嘖,你們還不扶夫人下去?給她煎一碗鉤藤湯,順氣舒心,喝完就舒服了。——長興侯夫人,我告辭了,您要好生養著,不僅有孫子孫女承歡膝下,還有若干庶子庶女等著您教養呢,您可得好好保重哦!”盈袖哈哈笑著揚長而去,心情十分愉快。
她在二門上果然看見了謝東籬,伸手給他道:“咱們先回去吧。”
“嗯,我正是來找你呢。”謝東籬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往外走。
採芸在身後道:“夫人,奴婢剛剛來二門上要傳話,看見五爺正等在這裡呢。”
盈袖和謝東籬相視而笑。
她心裡暖暖的。
不僅有疼愛她的孃親,還有體貼的夫君,有這些人照應她,縱然別人給她添堵,也是難不倒她的。
她不在乎的人,從來都傷不到她。
能傷到我們的人,只有我們在乎的人。
兩人出了長興侯府,盈袖不想坐公主輦車了,命令那些人先回去,她和謝東籬一起騎馬回家。
街市繁華依舊,樑上的燕子翩翩飛來築巢。
陽光燦爛,和風吹拂,帶著大海的鹹味。
盈袖的心情如同這盛夏的天氣一樣熱烈明媚。
她抖了抖韁繩,對謝東籬道:“今天天氣不錯,時候也還早,不如我們去城外跑馬?”
謝東籬點了點頭,“去吧,我今天最後一天休沐,明天就要上朝了。”
轉過街角的時候,他們看見長興侯府的花轎終於過來了。
慕容長青穿著新郎官的服飾,一臉沉靜地騎在馬上走了過來。
盈袖和謝東籬勒馬站在道旁相讓。
慕容長青目不斜視地縱馬從他們身邊走過。
一陣風將大紅花轎的窗簾吹了起來。
大紅蓋頭飄飛而起,裡面坐著的新娘子悄然回眸,目光先在謝東籬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移到謝東籬旁邊的女子身上。
竟然是盈袖!
這樣說,她已經離開了長興侯府,那自己就不用給她磕頭了。
這樣一想,陸清芬又高興起來,小心地將大紅蓋頭壓好,心裡充滿了喜悅之情。
陸瑞蘭這邊已經回到了長興侯府,她進了內院,看了一圈,既沒有看到盈袖,也沒有看到陸瑞楓,有些著急,拉著寧舒眉問道:“五弟妹呢?你看見她沒有?還有長興侯夫人呢?她們去哪裡了?”
寧舒眉朝後堂努努嘴,“長興侯夫人在後堂歇息。剛才她想奚落盈袖,沒想到被盈袖反將一軍,氣得去喝鉤藤湯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