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陸瑞蘭低聲說道,“他的年歲不小了,本來家裡給他定了沈家姑娘,但是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他豬油蒙了心,沈家姑娘自是不願嫁給他。後來鬧得京城裡沒有別的姑娘願意嫁,他就一個人單了下來。現在想娶妻了,又不願去下面找那些鄉紳之女,看來看去,他相中了……相中了……瑾宣。”
盈袖一怔,“瑾宣?他看中瑾宣?”
“嗯。”陸瑞蘭尷尬地點點頭,“我孃家二弟、二弟妹這些日子一直來求我,想為陸乘元娶趙瑾宣。”
盈袖沉默下來。
如果陸乘元沒有鬧出這樣的事,以趙瑾宣的身份,根本是不可能嫁給陸乘元做原配正室。
但現在陸乘元的名聲幾乎是毀了,娶不到門當戶對的姑娘。而趙瑾宣雖然不算是五相世家的姑娘,可興州趙家也曾經地方豪族,不是一般的小鄉紳家能比的。
雖然她只是庶女,但有謝家這個名義上的外家,趙瑾宣的身份也是不低的。
更何況,如果趙家的家產發還,趙瑾宣可就是要發一筆大財了……
有身份有地位還有嫁妝的庶女,孃家可有可無,如果嫁給陸乘元,趙瑾宣這輩子腰桿子都直不起來。
盈袖想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呵呵,真是能算計,這個人選,怕不是陸乘元自己想出來的。”
“你說什麼?”陸瑞蘭皺眉,“我孃家二弟說,就是陸乘元自己相中的。說是那次去興州迎皇后靈柩的時候就看中了,但是一直擔心家裡不肯,所以沒說。”
這就更是明晃晃的瞎話了。
盈袖不置可否。
她可是知道那個時候,陸乘元明明沉浸在跟凡春運重逢的喜悅中,哪有眼睛去看別的女子?
“我知道你對陸乘元印象不好,而瑾宣又只聽你的,所以我說,一定要你同意,我才能回話,不然就算我孃家人再求我,我也是不能應的。”陸瑞蘭誠懇說道,給盈袖掖了掖被子。
十月天裡,已經到了秋日,屋裡開始涼了。
盈袖的眼神往門外撇了撇,對陸瑞蘭道:“大嫂,這件事關係到瑾宣的終身大事,您還是先跟她說說吧。”頓了頓,又道:“要把所有事都告訴她,有關陸乘元和凡春運的事,都要一五一十說清楚。要拿什麼主意,得讓她自己想明白。”
不能看她是外地人,就坑她進陸乘元那個坑。
陸瑞蘭忙點頭,“那是一定的,我一定會把所有情況都說清楚。其實我也就是儘儘心,等她拒絕,我就可以給我孃家回話了,讓他們別惦記好事。”
盈袖笑了笑,“大嫂說得太重,我算是明白了,很多事情,我們不能代別人做主。這一輩子的路,都要靠自己走。”
……
京城南面的一個小宅子裡,陸乘元從後門溜了進去。
凡春運迎了出來,笑道:“你今兒又從後門走了。”
“春運,我可以脫離陸家,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陸乘元一見凡春運就各種賭咒發誓。
凡春運抿嘴輕笑,“你脫離陸家做什麼?我都說了,你依了我的計策,就能又不得罪你爹孃,又不脫離陸家,而且又能跟我在一起。”
“你說娶趙瑾宣的事?”陸乘元斜眼看她,“你真的願意做妾?”
“只要能跟陸郎在一起,我不在乎名份。”凡春運柔柔說道,坐到他身邊,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趙瑾宣是興州趙家唯一的嫡系後嗣了,雖然是庶女,但是趙家家產發還的話,只有給她一個人。而且她是謝家的親戚,有謝家罩著她,她肯定能拿到那份家產。但是謝家又不算是她孃家,到時候嫁給你了,搓圓捏扁都在你,你擔心什麼?”
陸乘元微笑握住她的肩膀,“我只擔心你一個人。一想到你要做妾,去大婦面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