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做了這麼多,到底是圖什麼呢?”
季凌吸了吸鼻子,繼續說:“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這段日子東躲西藏不值得,為了繼承人的位置殺人不值得。”
“自從回到季家以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不值得的。”
“你知道嗎?當警察拿著手銬站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竟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雖然我接下來的生活註定是沒有自由的,但是一想到以後都不用再提心吊膽做噩夢,我就覺得,挺好的,真的。”
季凌說著,眼淚再也忍不住,決了堤。
他將臉埋進手裡,崩潰的大哭起來。
季柯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他其實很想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但他說不出口。
現實已經給了季凌非常重的懲罰,不需要再由他來口頭教訓。
而且今天季凌會讓他作為親屬來拘留所,就足夠說明,在這個世界上,季凌能找的人,就只有他了。
季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連工作單位都沒有。
等哭夠了,季凌將手放了下來,問旁邊的民警要了紙巾。
鼻涕眼淚擦乾淨,又是一張清秀的臉。
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又重新揚起笑容,問季柯:“你現在在哪工作?”
“科學院。”季柯回答。
“科學院啊,真好”他又問:“具體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個不能告訴你。”
季凌笑了,“哇塞,保密的工作,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豔羨,“你說如果當時我不那麼執著於繼承人的位置,踏踏實實做事,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