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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色不早了,平陽府裡的不少賓客陸續打道回府。
崔文熙也準備回去了,平陽特地把從永寧那裡贏來的寶石花釵分了一支給她。
永寧進廂房撞見二人分贓,啐道:“我說你二人躲哪裡去了,原是在這兒瓜分我的東西。”
這話把兩人逗笑了。
崔文熙厚顏道:“若是旁人的東西我還瞧不上,阿姐的卻是要拿的。”
永寧嫌棄道:“出息!”說罷坐到凳子上,道,“初十那天我請客,吃河豚宴,就咱們這房的人,你們來湊個熱鬧。”
平陽:“我到時候看情形。”
崔文熙饞嘴道:“至鮮之物,拼了命都得吃。”
永寧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問:“你真跟老四鬧和離?”
崔文熙倒也沒有隱瞞,只道:“貌合神離,不得勁兒。”
永寧“哎喲”一聲,直爽道:“就老四那黏黏糊糊的性子,你倆多半還得折騰些時日。”又道,“婚姻這事兒,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我從不規勸,不過你崔長月的性子我倒是喜歡的,往後就算跟老四和離了,咱們還接著來往。”
平陽也道:“我這平陽府也接著來往。”
崔文熙笑道:“那敢情好,若是我往後沒有落腳處,便天天來二位府裡蹭吃蹭喝。”
永寧豪氣道:“還缺你一口吃的不成?”
三人玩笑了陣兒,芳凌在外頭說慶王催促回府,崔文熙這才起身走了。
永寧的府邸就在文華街,離得不遠,不忙著回去,崔文熙臨走前她又叮囑了一句,“初十中午的河豚宴,你可莫要忘了。”
崔文熙:“曉得了。”
趙承延今兒掃了顏面,一直不大高興,坐在馬車裡都還板著棺材臉。
崔文熙由芳凌攙扶著上馬車時,他陰陽怪氣道:“今日元娘可玩痛快了?”
崔文熙瞥了他一眼,笑盈盈道:“痛快,許久都不曾這麼痛快過了。”
趙承延冷哼一聲,不再答話。
崔文熙故意戳了戳他的胳膊,戲謔道:“四郎不會輸不起罷?”
趙承延斜睨她,嘴硬道:“讓你一回,你就飛上天了,今日若不是太子扶你一把,我豈會被你這般羞辱?”
崔文熙“嘖嘖”兩聲,“四郎就是輸不起了。”
趙承延沒有說話,也不想理她。
他到底覺得傷了顏面,被太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臉,委實不痛快。翌日便同聖人發了幾句牢騷,結果晚上趙玥就被馬皇后叫過去用膳,同他說起這茬兒。
膳房備了開胃的酸筍雞湯,馬皇后親自給他盛了一碗,說道:“你這淘氣孩子,慶王夫妻倆鬧和離,你去摻和什麼?”
趙玥接過婢女呈上來的乾淨帕子擦手,裝傻道:“阿孃這話說得迷糊,兒聽不明白。”
馬皇后把雞湯放到他跟前,正色道:“昨兒擊鞠的事,慶王進宮同你爹發牢騷,說你拆他的臺,可有這回事?”
趙玥輕輕的“哦”了一聲,狡猾道:“阿孃不也去摻和了人家的家事嗎?”
馬皇后皺眉,“那是老四請我出面勸和,怎麼就成摻和了?”
趙玥狡辯道:“我可沒瞎摻和,昨兒他倆要打擂臺,我就湊個熱鬧,哪曾想夫妻倆發起狠來,非要鬥個你死我活。
“我想著四皇嬸正跟四皇叔鬧和離,若是吃了敗仗,只怕心裡頭會埋怨四皇叔沒讓著她,這才給她掙了顏面,把她哄高興了,興許回去一開心就不與四皇叔鬧騰了呢?”
馬皇后被這話氣笑了,“合著你還有理了?”
趙玥嚐了口湯,委實鮮香,他厚顏無恥道:“女郎家就得多哄著些,昨兒四皇嬸贏了四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