嚮導工作的白噪音房間,漆鐸沒有立刻進去。
門雖然是關著的,漆鐸靠在牆壁上,他雙手環胸,不用闖進去,就知道里面這會正在發生著什麼。
耳邊隱約有滴答的水聲。
似乎不只是現在,可以說漆鐸在踏進這棟大樓的時候,他就能夠感知到水流聲。
這麼厲害的人,在他們塔裡,簡直就是屈才了。
嚮導比起哨兵而言,更加的稀少和珍貴,以闞邶的身份,黑暗嚮導,甚至沒有結合熱,不會受到結合熱的影響和牽制,更不需要和哪個哨兵進行結合。
所以這個人才有那個自主的能力去喜歡另外的嚮導,而不是被塔裡給強制進行匹配,匹配一個哨兵。
漆鐸安靜等待著,並沒有等待得太久,關閉的門就開啟了。
門一開,一陣和煦的海風撲面而來,漆鐸眸光閃了閃,轉過頭,就看到嚮導闞邶站在他身旁。
男人盯著他的眼神,又是那樣奇怪,甚至和他們一起抱著死亡時,好像有點相似。
他們確實是情敵,但是漆鐸並沒有做過任何騷擾白月光的行為,以他個人的性格,也做不出搶奪白月光的事,何況現在闞邶和白月光已經是戀人了。
闞邶完全可以不用這麼眼神怪異地盯著他。
嗨!漆鐸挺拔的身體離開了牆壁,他身形瘦高又頎長。
手放了下去,轉而插在了兜裡,穿著藏藍色的軍服,領口釦子完全扣著,一種禁慾到了極致的感覺,但配合他那種幾乎是人類天花板顏值的臉,於是又出現一種慾態來。
五官太過立體和精緻了,尤其一雙眼睛,淺棕的眼瞳,盯著人的時候,哪怕是隨意那麼一看,也讓人有種好像自己對他而言,是不同的,是特別的感覺。
什麼事?闞邶聲淡臉色也淡。
請你幫個忙。漆鐸走向了闞邶,軍靴踩在地上,發出極富節奏的悅耳聲音。
闞邶眼瞳有些變化,他無法否認一點,那就是迄今為止他見到過的哨兵裡面,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同眼前這個人相比。
無理是力量還是氣質,亦或者是誘惑力上面。
這人就如同他的精神體雪狼那樣,純粹又矜貴,嘴角邊噙著淺淺的笑,那笑也帶有一種不可一世的高傲。
彷彿周圍的誰,都很難進入他的視線裡。
他在看著你,但也只是看著你而已。
我應該幫不上什麼忙。闞邶說。
闞邶難以想象,這個人居然會找他幫忙。
漆鐸已經走到了闞邶的面前,這個距離,已經算是危險的距離了。
闞邶有所警惕,他可不會忘記就在兩天前,這個人拿著冰刃,差點就割裂他的脖子。
雖然他不會讓漆鐸有這個機會真的傷害他,但是看到漆鐸靠近,闞邶就想要往身後退,不想離這個人太近。
闞邶的視線往下落,落到了漆鐸的脖子上,喉骨微微的突起。
再往下是露出來的精緻鎖骨。
明明是比黑暗哨兵更加兇狠冷酷的存在,但這個人的身體,靠近了,闞邶只覺得漆鐸的身體似乎是纖細的。
青年的面板很白,那一種白,不是常年不見光的病態白,非常地健康,像是脂玉一樣細膩又柔滑。
沒有碰上去,闞邶就知道漆鐸的面板,一定是細滑的。
警覺到心底居然在想這個,闞邶眸光頓時暗了一暗。
最近我沒吃安定藥了,外出做任務時,偶爾會頭疼,為了不影響以後工作,希望你可以幫我做個梳理,塔裡大家都找你,我想我還是和大家一樣好了。
漆鐸在說著請求的話,結果由他那張時刻張狂臉,還有薄薄的嘴巴說出來,就彷彿是在高傲地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