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音當面不顯,等到回到自己宮殿就道,“太后是想要做假母吧?”
所謂的假母就是那些買了娼婦做生意的女子。皇后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當然所謂的推薦女子,皇后當然沒做,何太后能塞女人的那些手段早就在前幾年給用遍了。這會天子都不怎麼到長秋宮來了,她就算有人也送不到皇帝的面前,乾脆就來噁心皇后了。
誰知道皇后根本就不接茬,等到皇后再來請安,長秋宮就直接派人出來說太后身體不適,不能見外人。
蕭妙音那會才沒犯傻,何太后這樣的招數用了三四回,到了現在都還不嫌煩躁,她可不是那小媳婦,乾脆說一句太后好好好保重身體,掉頭就走。回頭她和拓跋演提了提,拓跋演對這個嫡母也很是不耐煩,聽蕭妙音說太后稱病,乾脆就讓太醫署的一眾醫正都到長秋宮去給太后看病。
每日裡熬煮出來的藥湯就有好幾碗,醫正不該說太后沒有事,而何太后也是被架在那裡下不來,她總不能說自己沒病,不過是想要拿捏皇后而已。她見著那些藥湯不肯喝,結果醫正們就拿出了銀針給她針灸,另外還有艾灸之類的東西。
何太后這回是被折騰了個夠嗆。
蕭妙音聽到之後,把這個當做笑話笑了三四回。要是何太后別老是想著事事壓她一頭,她也不會這樣。
“太后說,她想見見皇長子。”秦女官又說道。
“就說阿鸞最近有些不好,不能去見太后。”蕭妙音對何太后半點都不信任,誰知道何太后在打甚麼主意?尤其何太后還是打算要立子殺母的,她如今一條命在自己手裡,也不會將寶貝孩子往何太后手裡送。
何太后以前有太皇太后壓著的時候,勉勉強強還算是情形,到了如今簡直可以說是沒腦子。
“唯唯。”秦女官也不喜歡長秋宮那邊,聽到蕭妙音這麼說,渾身上下輕鬆了不少。
“讓乳母將阿鸞抱過來。”蕭妙音吩咐。
不一會兒阿鸞就被乳母抱過來了,阿鸞見到蕭妙音,興奮的尖叫,他等不及乳母把他抱到蕭妙音這裡,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就在乳母的肩膀上怕打,催促乳母快點。
“把阿鸞放在地上。”蕭妙音道。
乳母依言,將懷裡的孩子輕輕的放在地衣上。殿內早就鋪上了一層厚厚軟軟的地衣,阿鸞好幾個月大了,早就會爬,一放在地上就手腳並用的朝蕭妙音爬過來。
他一邊爬,一邊咧開嘴笑,露出已經冒出頭的小乳牙。爬到蕭妙音面前,伸出胖手抓住母親的衣裳,叫著要母親抱他。
蕭妙音笑著把孩子抱起來。
拓跋演站在那裡看著殿內母子倆玩的開心,他臉上露出微笑。方才拓跋演進來的時候要人別通告,進來就看到這溫馨的一幕。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妻兒。拓跋演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做的事,心裡下定了決心。
現在他所做的事,只能進不能退。就算是為了以後的將來也不能做出任何退卻。
拓跋演看了一會,大步走進去,蕭妙音原本正陪著孩子玩,見著周圍的宮人中官紛紛跪拜,她抬頭一看就見著拓跋演大步走來。
“怎麼來了不讓人告知一聲?”蕭妙音嗔怪道。
“都是夫妻,還讓人來通告作甚?”拓跋演將蕭妙音懷裡的阿鸞抱起來,一口就親在阿鸞的臉頰上。
拓跋演被蕭妙音影響到了,對著孩子也不是所謂嚴父。他親了一口阿鸞,坐在蕭妙音身邊。
“過幾個月,我們去洛陽看看。”
巡幸洛陽,這是拓跋演早就安排好了的,王素在洛陽,一日都沒有閒著,他在當地檢視了洛陽的地誌,然後帶著人親自前往漢晉皇宮的舊址勘察。大半年的時間裡,王素已經將圖紙讓人送到了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