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人……”蕭妙音對守舊的鮮卑勳貴們還是有些忌憚。
“我已經在朝堂上說了。”拓跋演雙手抱住阿鸞的腋下,讓阿鸞站在他的腿上,阿鸞也毫不客氣,將阿爺的大腿當做墊子踩,而且還雄糾糾氣昂昂的邁步子。
“他們反對又如何,歷代天子都有巡幸地方的往例,他們能如何?”拓跋演想起那些鮮卑貴族們,心下覺得一陣不耐煩。
“對付他們,還真的不能用笑臉,得對著他們用硬的才行。”拓跋演一面逗弄阿鸞,一面回過頭來對蕭妙音說道。
“你想到怎麼對付他們了?”蕭妙音聞言挑了挑眉頭。
“他們拍甚麼,我就做甚麼。”拓跋演手一鬆,阿鸞雙腿堅持了幾下,然後沒撐住,一下子就撲進了拓跋演的懷裡。
改革從來就不是溫情脈脈,其中少不了殺戮和清洗。蕭妙音在宮中呆了這麼多年,也看了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其中的道理。當年太皇太后實行漢化改革,也不是靠著溫柔手段,她對非自己一黨的人是相當的殘酷,那些人不但在朝堂上失去了官銜,而且全家不是死就是流放。
所以一批原本要反對她的人,見著太皇太后的手段也下嚇怕了。
拓跋演表現出來的性子要比太皇太后好些,所以那些人有了錯覺。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撥拓跋演的忍耐,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以前見著姑母就怕,如今想來,從姑母的身上也能學到不少的東西。”蕭妙音感嘆。
她的那位姑母,她是怕了十幾年,到了這會發現,這位姑母的身上也有不少值得學的東西。
太皇太后對先帝和拓跋演冷酷無情,但是就在朝堂來言,她做的那些事,都是於國有利的。
“……是啊、”拓跋演想起這位祖母都不得不感嘆一句,若是太皇太后做的那一切,不必歷代先帝差多少。
“不過我們去了洛陽,阿鸞怎麼辦?”蕭妙音看著阿鸞一個勁的揪拓跋演的辮子,阿鸞長得很是肥壯,在同齡的嬰孩裡頭絕對算得上是個大力士。他伸手一拽,是真的帶了些力氣的,拓跋演就被自己兒子給拽的倒吸冷氣。
“放手放手。”拓跋演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無禮對待,偏偏這麼膽大包天的人還是他兒子。
拓跋演說著就去掰開阿鸞的手,阿鸞覺得拓跋演的髮絲順滑,手感很好,拽住就不肯放了。
蕭妙音原本在一旁看笑話,結果看著兒子是真打算不放手,而拓跋演又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力道,免得一不小心就傷到他。
她連忙過去將兒子的手給鬆開。
“下回你就梳漢人的髮髻算了。”蕭妙音見著阿鸞就算離開了拓跋演的辮子,還戀戀不捨的伸出手臂撈了兩把。
“我也想。”拓跋演伸手揉著頭皮,他瞪了阿鸞一樣,這下子下手還真的沒有半點輕重!方才他都覺得自己的頭髮都要被這臭小子給拽了!
阿鸞半點都不怕,坐在蕭妙音的懷裡對著拓跋演那一頭的辮子虎視眈眈,只等著有時機就又上去拽一把。
蕭妙音當然看見了,她簡直是好笑。
“孩子還真的喜歡你那頭髮。”說著,蕭妙音瞥了一眼拓跋演那頭長髮。拓跋演自小在宮中長大,拿著那些好東西養的頭髮都是烏黑順滑的,比起她來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小子。”拓跋演看著阿鸞那副虎視眈眈只等著再來拽頭髮的模樣,拓跋演是生氣都生氣不了,只有笑了。
“阿鸞到時候給誰照看呢?”蕭妙剛剛被兒子那麼一打岔,差點把原本和拓跋演商議的事給忘記了。
“我可不希望阿鸞會到長秋宮。”到了何太后的長秋宮,那就是送羊入虎口。
“要不就交給燕王吧。”拓跋演靠在隱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