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怕也沒那麼大本事。
沈宜秋也是一頭霧水。她心念電轉,頃刻之間將可能的人選都盤算了一遍,一一否決。朝中自然有人盼太子死,還著實不少,但尉遲越這回帶了三千精騎,個個是十六衛中的精銳,要伏擊太子也沒那麼容易,若是一擊不中,豈非打草驚蛇?
尉遲越問那前來報信的侍衛:“埋伏在何處?可知有多少人?”
那侍衛道:“回稟殿下,前方十里坂道迂曲險狹,隘口僅可容單車透過,峽谷兩旁俱是密林,那些人便是埋伏在林中,可探查的約有百人,藏得深的便不得而知了。”
尉遲越點點頭:“多半是山匪之流,不足為懼。”
賈七不禁失笑:“哪兒來的賊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太子也覺此事蹊蹺得很,這種不成氣候的山賊匪類,劫掠的大多是往來的商人,見了官兵溜得比兔子還快。
稍有經驗的山匪,一聽蹄聲便知他們一行兵強馬壯、人多勢眾,怎麼還會往刀鋒上送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去想,捏了捏眉心,吩咐賈七道:“叫車馬停下,原地歇息,你和賈八先帶一百弓弩手去前頭探探路,先弄清楚那些人的來路再動干戈。”
賈七領了命,便即下車,點了一隊騎兵並弓弩手,與弟弟領頭,眾人翻身上馬,風馳電掣一般疾馳而去。
到得山隘前方,只見兩旁山峰高聳如同城闕,抬頭一望,天空只有窄窄的一線。
賈七低聲對弟弟道:“當真是打伏擊的好地方。”便即一抬手。
弓弩手們訓練有素,不必賈七下令,便分散就位,將箭鏃對準兩側的密林。
林子裡傳出一陣響動,驚出一群雀鳥。
賈七亦摘下背上長弓,彎弓搭箭,朗聲道:“前方是哪位朋友?為何藏頭匿尾,不露真容?”
林中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用蹩腳的官話喊道:“你耶耶牛天王在此,留下錢帛米糧,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格殺勿論!”
賈七一聽樂了,撲哧笑出聲來,心道果然是不長眼的毛賊。他心中哂笑,卻不耽誤手上功夫,便即將箭尖指向那聲音來處:“哪裡來的山賊,快快出來受降,否則耶耶一箭將你這對沒用的招子串成一串!”
那粗獷聲音:“你們……爾等不是胡商?”竟是大為困惑。
賈七哭笑不得,連商隊和官兵都分不清楚,竟然也敢落草為寇。
賈八納悶地搔了搔頭:“這些真是山匪?“怎麼聽起來比邵家那二愣子還愣。
賈七道:“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說著側了側頭,拉緊弓弦,便要向那聲音來處射箭。
千鈞一髮之際,林中忽然響起另一道聲音:“有話好好說,我們只是求財,不想害人性命,莫要逼我們動手,我們有一百三十八人,個個有爾等兩個長,三個寬。少說廢話,快快將財帛留下,小王我饒你們一條性命!”
這把嗓音清亮悅耳,如春日的山澗,一口流利純正的官話,最要緊的是,此人的聲音賈七和賈八都太熟悉了。
賈七先是一怔,接著一驚,隨即大喜。
賈八還如墜雲霧,壓低聲音道:“阿兄,這人的聲音怎麼有點像五殿下?怎麼自報家門還帶報數的?這不是……啊!”
他猛地一拍腦袋;“五殿下失蹤……卻是跑這兒當山賊來了?!”
賈七差點調轉弓給他一箭,輕斥道:“閉嘴!”
他轉身對著禁衛們打了個“生擒”的手勢,然後不動聲色地對林子裡喊道;“哪兒來的毛賊,竟敢在你耶耶面前大放厥詞,首領是哪個縮頭烏龜?有種出來與你耶耶名刀明槍打一場!”
五皇子的聲音響起:“打就打!小王便來與你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