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粗獷聲音道;“二弟且慢,你年紀小,身板薄,細胳膊細腿打起來吃虧,待阿兄打頭陣!”
說罷對眾匪喊道“二天王高義,我等血性男兒,難道還不如一個十來歲的娃娃嗎?別管是商是官,給我殺將過去!殺!殺狗官!”
林中眾匪群情激昂:“殺狗官!殺狗官!”一邊高喊著一邊衝殺出來,從離地數尺的山石上一躍而下,霎時便聚集了上百人眾。
賈七打眼一瞧,只見這些匪徒大多穿著短褐粗衣,頭上包紅巾,腰上皆系紅帶,算是統一了著裝,兵刃卻是五花八門。
為首一個虯髯大漢雙手各持一柄豁口大斧,顯是用來劈柴的,餘下人眾有的拎著鋤頭、有的扛著釘耙,鐮刀、獵弓、棍棒應有盡有……
一個穿著褐布袍子,手持柴刀的少年不慌不忙跟在眾人後頭,吊兒郎當地提著把柴刀,嘴裡叼著根草。
賈七默默看了一眼五皇子手中的柴刀,在一眾農具之間,這豁口大刀鶴立雞群,已稱得上神兵利刃。
再定睛一看,眾人皆是衣衫襤褸,他穿那身半新不舊的褐布袍子堪稱體面,方才那匪首稱他為“二弟”,可見他在匪幫中混得相當不錯,心中不由感慨,不愧是人中龍鳳,落草為寇還漲了行市,從皇子升為“天王”。
五皇子下到半坡,趁著群匪不注意,悄然往樹叢間一閃。
賈七不知五皇子與這夥人有何恩怨,回頭對眾侍衛道:“收了弓箭,生擒活捉,儘量別殺傷人。”
侍衛們便即收了弓箭,拔出腰間陌刀,只以刀背迎擊。
賈七賈八下了馬,輕舒猿臂攀上石壁,幾個兔起鶻落,便到了五皇子的藏身處。
尉遲淵背靠著一棵大樹,柴刀插在土中。
他抱著臂,將嘴裡的草莖一吐,笑道:“來將通名,小王寶刀不斬無名小卒。”
兩人下拜行禮:“屬下救駕來遲,請五殿下降罪。”
“好說好說,”尉遲淵笑道,瞅了一眼下方站成一團的人群,“這些都是我幫中兄弟,還請兩位看我薄面手下留情。”
賈七道:“屬下明白,已經下令生擒,絕不殺傷這些……英雄的性命,殿下不必擔心。”
尉遲淵點點頭,這才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襟,嘆了口氣:“帶我去見阿兄吧。”
待得他們下了山崖,“鏖戰”也分出了勝負。
這些匪徒燒殺搶掠的技藝顯然不怎麼精熟,在訓練有素的侍衛面前不堪一擊,一陣叮叮噹噹的亂響之後,那一百多條漢子便叫侍衛們盡數擒住,有三五個漢子受了點輕傷,還都是亂鬥之中被自己人的農具弄傷的。
匪首被侍衛用馬鞭反綁了雙手,正見他的便宜二弟與兩個官兵首領談笑風生,方才發覺自己上了當,氣得跳腳大罵,罵的都是慶州一帶的土話,侍衛們也聽不懂,但知道不是好話,便有人一刀鞘抽在他嘴上,抽得他一張嘴立時腫起。
不想那匪首硬氣得很好,吐出一口血帶兩顆牙,繼續大罵。
賈七道:“倒是條漢子。”
尉遲淵對匪首拱拱手:“牛兄,得罪了。”
又對押著他的侍衛道:“牛兄是客,不可失禮。”
侍衛忙行禮道:“遵命,五殿下。”
那山匪罵到一半,忽然住口,瞪著一雙牛似的大眼:“你……你……”
就在這時,賈七已經牽了馬來,尉遲淵向匪首道了聲“失陪”,便即策馬而去。
尉遲越在車中等著侍衛們回來稟報,一邊憂心失蹤的弟弟。
聽見馬蹄聲響,他撩開車帷往外一看,卻見山道上幾人策馬奔來,幾名黑衣侍衛中間夾著個穿短褐的,不禁心生疑惑,待他們行至近前,看清那人的形貌,他先是喜出望外,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