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避一下。”
“不必,董娘子不是外人,丁先生不妨直言,”梁玄斬釘截鐵地道,“是不是毒還未解?”
寧白羽差點氣得仰倒,怎麼就不是外人了,這都外得不能再外了!
丁先生皺著眉頭道:“殿下脈象盈實而滑,如循長杆,是毒性未解之徵,比之昨日,似還加重了些……”可他分明又醒了,雖然氣息虛弱,臉色也差,但精神看起來很不錯。
“怎會如此?”白羽焦急道,“莫非是解藥有問題?”
“解藥?你們從何處得的解藥?”梁玄不明所以。
丁先生嗅覺極其敏銳,早躲到一邊佯裝寫藥方,留下寧白羽一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人聲,替寧參領解了圍。
寧白羽難得開竅一回:“殿下,想是宋醫官到了,此事說來話長,僕不通醫理也說不清楚,不妨先叫醫官替董娘子療傷,再讓丁先生與殿下細細稟來。
梁玄讚許地對著寧白羽笑了笑:“你所言甚是,快叫宋醫官進來。”
片刻後,一個身著青衫,面容白皙俊朗的年輕男子挎著藤編的醫箱,走進帳中,行禮道:“卑職參見殿下。”
董曉悅沒來由地感覺此人面善,一回想,這不是上個夢裡杜蘅他爹身邊的小廝麼!
梁玄一見是他,冷冷地點了點頭:“不必多禮,宋醫官呢?為何來的是你?”
那年輕醫官答道:“宋醫官連夜醫治傷者,偶感風寒,怕於殿下有礙,故而遣卑職前來。”
梁玄心裡雖然疙疙瘩瘩老大不高興,卻不是蠻不講理之人,點點頭道:“宋醫官年屆花甲,隨大軍南下已是受累,叫他好生休息兩日,你們多分擔些。”
“卑職遵命。”那醫官答道。
“這位娘子似是折了手臂,你仔細替她診治,不可有半點差池。”
小醫官方才就注意到帳中有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女子,心裡十分好奇,只是不敢注目,這時才敢抬眼打量,只見那女子身著戎衣,綰著個男子般的髮髻,雙眸燦若星辰,粉面嬌妍,眉目間卻有一股疏朗之氣,生得十分好看。
小醫官不禁生出赧色,低聲問道:“娘子可否挽起袖子讓在下看看傷勢?”
“好啊。”董曉悅毫不在意地去捋袖子。
“慢著,”梁玄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對寧白羽和丁先生道,“你們去外面等候。”
待他們出了營帳,梁玄才埋怨道:“你也真是的……”
“……”董曉悅和他混得熟了,常常忘了他是個古人,很多她習以為常的行為舉止,在他看來卻是驚世駭俗。
不過入鄉隨俗,董曉悅知道他也是替自己著想。
那小醫官年紀雖輕,比寧白羽那個大傻子會看眼色,一見這兩人之間暗流湧動就知道這女子身份不一般。他隨軍南下,因為醫術高明時常出入主帥營帳,倒是從不知燕王殿下身邊有侍妾。
梁玄咳嗽了一聲,小醫官趕緊收起脫韁的思緒,垂眉斂目,不該看的絕不看一眼。
董曉悅撩起袖子,露出腫得粗粗的手臂,小醫官上手捏了捏,梁玄的眉毛差點擰成了麻花,用得著捏個沒完麼?真是個靠不住的庸醫!
小醫官感覺到燕王殿下如有實質的視線,後背滲出了冷汗,趕緊鬆開手:“啟稟殿下,這位娘子確是折斷了手臂,須得用夾板固定,卑職開個壯骨補氣血的方子,再早晚敷上傷藥,靜養數月,待骨骼癒合便可。”
梁玄頷首道:“孤這裡有些從宮裡帶來的傷藥,就在床腳的櫃子裡,你取來用便是了。”
皇宮大內的藥自然格外金貴,小醫官沒想到這女子這麼得燕王殿下的看重,越發坐立不安,趕緊從藥箱裡找出夾板絲綿繃帶等物,又從櫃子裡取了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