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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戍不由得摸了摸桃榆散下來柔順的頭髮。
“我會盡快回來。”
桃榆點點頭:“嗯。”
他把身子往邊上挪動了些:“那快上床睡覺吧,明兒還得一早起來趕路。”
料想此番出去十天半月間是不可能回來了,霍戍哪裡可能那麼快歇息。
他洗漱了一番上床去,抱著桃榆裡裡外外折騰了半宿,得有好幾回。
累得桃榆翌日連他走都還沉沉的睡著。
霍戍也沒驚擾人,騎著馬自便去了。
待著桃榆醒時,已經快要午時。
紀揚宗早食後就去竄門子了,黃蔓菁倒是在屋裡,以為桃榆捨不得霍戍走,昨兒八成是睡得遲,便沒喚他起來由著他睡。
正月過後,村裡逐漸恢復了往日的冷清。
桃榆無所事事了幾日,天寒地凍的,格外有些想霍戍。
不過進了二月後,他忙著點走商的貨物和準備盤纏,採買東西,算賬,一下子忙的腳不沾地。
夜裡都沒得輾轉反側就睡著了。
二月初十,大隊伍浩浩蕩蕩的從城裡出發,桃榆撐著起了個大早,把商隊送出了城。
“但願一切平安。”
紀揚宗和黃蔓菁也趕來送了隊伍,今年雖然自家兩個孩子沒有出去,但到底還是有所憂心。
送行的人靜凝著已經沒了蹤影,方才說著返還去城裡趕會兒集。
桃榆吸了吸鼻子,他把斗篷籠緊了些,眼瞅著開春兒了他還覺得冷的很。
好似這衣裳穿再多都不覺得暖和一樣,倒是比先前隆冬臘月裡還怕冷些了一樣。
這身子骨兒好似一下子又跟以前那般弱不禁風了,他分明覺得這一年間身體比以前健朗了不少的。
也不曉得是不是近來太累了,還是霍戍不在的緣由。
他捏了捏有點發酸的腰,算算日子不知覺霍戍去了都足月了,也不曉得那頭事情辦得如何。
左右是也沒指望霍戍會寫信的,想到這兒,他疏忽有點難受。
桃榆打了個哈欠,身體虛浮著沒多少力氣:“爹孃,回去吧。我還想再睡會兒。”
黃蔓菁看著桃榆縮在斗篷裡頭,伸手捏了他的手:“涼冰冰的,這些日子忙著看你飯也沒吃幾口。”
紀揚宗見桃榆臉色有點發白,也道:“霍戍也當是要回來了,你就好生歇息幾日,別在操勞什麼了。”
桃榆輕輕應了一聲。
二月天,一日一個景。
曠野夾道上的樹木抽了新的芽苞,去年秋冬裡枯敗的草堆上冒尖兒的嫩草長了出來。
這些草木生長的極快,日的就起芽□□了,不知覺中灰敗的山林田地間就抹了新綠。
秋冬裡雨了好些日子,這開春以後倒是多有晴朗,陽光暖烘烘的,也和那才長出來的新草一樣。
二月裡農田間還算不得忙,同州場那邊的茶園毛尖兒茶長出來了,村裡不少婦人夫郎天不亮就趕去了那邊採茶,按著天黑才回來。
聽聞今年工錢開得不錯,比去年的毛尖茶高了三文一兩鮮茶,去年秋收不成樣子,不少人家都趕著想出去掙點零散補貼家用。
沒有去採茶的男人要麼耕耘農田,要麼就上山去打柴。
總之春來便沒有閒人。
紀揚宗還是老樣子,春耕秋收他是最忙碌的,不單自家也有田地要請人顧,村裡誰家今年種多少地要種些什麼也得過問。
黃蔓菁料理著家裡的瑣碎事情,看似清閒,實則也未見得多鬆快。
倒是元慧茹,今年不僅要料理自己手底下那幾畝地,還買了一群小鴨子圈養著。
毛絨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