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鴨跟拳頭一般大小,別看它小,鴨子長得快,兩三個月的時間就長大了能吃,不像雞一樣要養很久才長得大。
元慧茹覺著開年天好,草嫩喂小鴨正合適,等不到農忙就收就能殺能賣了很合適。
說是自己閒著無事,實則是有了大孫子,總還想方設法的給孩子多攢留下銀錢。
二月底的時候,桃榆在弓坊裡頭忙。
商隊一走,不單是走了幾個能幹的騎射師,又還把馬拿去運貨了,騎射場只餘下幾個新招的騎射師和幾匹馬。
開春裡草皮長出來正是賽馬騎射的時節,奈何這邊沒什麼馬,騎射師也少了,生意還是受了不小的影響。
不過場地終歸還在,也有人自帶馬匹過來騎射。
騎射場的生意平平,弓坊的生意反倒是比年底的時候好了不少。
聽聞是開春以後林子裡的野物又開始頻繁出沒,上山打獵的人也隨之增多。
“小東家,有您的信!”
桃榆正在倉庫裡檢視去年囤收的幾十石糧食有沒有黴壞的,就見著田小佃跑了進來。
“我的信?”
桃榆語氣淡淡的,可手上的動作卻快,趕忙上前接了過來。
紀氏與他同輩分遠嫁的兄弟姐妹也不少,偶時他們之間會有通訊。
尤其是紀杏蔗,也便是文良他二哥了。
年前鋪子開業,桃榆給紀杏蔗寫過信告訴了他這些事兒,外在落了這邊的地址。
紀杏蔗的信便直接送鋪子裡來,比送村裡快許多不說,還能節省不少的送信費。
雖知道可能是親友的信件,但桃榆還是暗暗的期許著是霍戍的來信。
當瞧見扉頁上落了個不甚美觀的霍字時,桃榆一把便將手裡為了照明的火摺子塞到了田小佃手裡。
他快步回前堂去,一邊走一邊拆開信封。
吾妻見信:
一切順利,待送商隊出渝昌府即歸。
桃榆拿著信紙,看了兩眼,轉又翻到另一面看了看,確定偌大的一張紙上就那麼短短兩行字後,揚起的小臉兒頓時便垮了下去。
他把信丟在櫃檯上,嘴也緊閉著癟了起來。
田小佃跟著出來,就見著坐在櫃檯前焉噠噠的桃榆。
“是出什麼事兒了麼?”
“沒你的事兒,忙去吧。”
桃榆道了一聲,把田小佃打發了開。
他趴在櫃檯上,顯而易見不大高興。
按理來說霍戍好不易給他捎了封信回來,曉得了他那邊的訊息,合該樂呵,可心裡就是發悶。
許是去了這麼久那人還歸期未定,又許是都能捎信回來了,卻也捨不得多著兩滴筆墨,好似半分沒惦記他似的。
桃榆覺得胸口悶的慌,似乎格外的有些難過,竟是鼻尖發酸有想哭的念頭。
他有點後知後覺的發驚,這樣的情緒叫他自都覺著不像話了。
“紀小掌櫃忙著呢。”
桃榆正在想自己怎麼回事,門口傳來的聲音忽而將他喚回了神。
“阿祖,你怎麼過來了?”
桃榆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人,眸子一亮,他連忙從櫃檯前繞出去。
黃引生肩頭上掛著個醫藥箱,笑看著桃榆道:“我過來看診,正好在新街這頭,順道走進來瞧瞧你。”
桃榆纏著黃引生的胳膊讓他進去坐,給他泡了盞茶。
“霍戍還沒回來麼?”
黃引生方才在門口就瞧見了焉兒吧唧的哥兒。
“嗯。”
桃榆端著茶水過來:“不過來信說送商隊出了渝昌府就回來,應當是要不了多久了吧。”
黃引生接過茶水,揚眸端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