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對徐鳳年冷笑道:“世子還不親手鬆綁?否則小心本將再去王府跟大將軍當面罵你一罵!”
原本還有些笑意的徐鳳年聽到這句話後,眼眸清涼如水,語氣輕輕訝異:“哦?”
鍾洪武爭鋒相對:“要不然你以為當如何?還打算跟去本將那府邸負荊請罪?”
徐鳳年握著馬鞭,對劉老幫主幾位如履薄冰的“外人”說道:“勞煩老幫主先離開一下。”
鍾洪武凌厲大笑道:“不用!面子是你自己丟在地上的,就別怪外人踩上幾腳。”
徐鳳年也沒有堅持,笑道:“聽說鍾洪武你是名副其實的二品高手?春秋陷陣無敵手?”
鍾洪武一手握住直立於地上的鐵矛,“打你徐鳳年兩百個終歸是不成問題的。”
陳錫亮眉頭緊皺,十指緊扣。
徐北枳則是會心一笑。
陳錫亮眼角餘光瞥見了徐北枳閒適神情,悄悄鬆開十指。
徐鳳年點了點頭,“好,那我領教一下。”
鍾洪武聽到這句話後,環視一週,搖頭笑道:“讓那青衣小女子替你上陣?還是讓你的狗腿子汪植?徐鳳年啊徐鳳年,你怎麼不讓他們幫你做北涼王?”
徐鳳年一手下垂,一手伸臂,衣袖在身前一掠。
十二柄飛劍懸空二停。
長短不一,色澤各異。
徐鳳年屈指一彈其中一柄飛劍,輕聲念道:“太阿。”
“殺廳內次尉。”
一劍過頭顱。
第二次屈指輕彈飛劍,“桃花。”
“殺翊麾校尉湯自毅。”
第三次屈指飛劍斷長生,“玄雷。”
“殺鍾府幕僚唐端。”
文士跟大廳內的次尉死法如出一轍,當場暴斃。
老當益壯的鐘洪武健壯身軀顫抖,鬆開鐵矛,好似無比艱辛地緩緩低頭,低聲道:“見過世子殿下。”
第四劍,徐鳳年手指搭在飛劍之上,“此劍黃桐。”
望向臉色蒼白的鐘洪武,問道:“殺鍾澄心?”
鍾洪武微微抬頭,眼中夾雜了諸多情緒,暴怒,陰鷙,憤恨。
還有一絲從未有過的敬畏。
徐鳳年平靜道:“那餘下這麼多柄,殺一個大不敬的鐘洪武總該夠了。”
懷化大將軍鍾洪武撲通一聲重重跪下,“鍾洪武參見世子殿下!”
第173章 兩份謀略兩顆頭顱,賀新涼
懷化大將軍這一跪。
簡直是重重跪在了劉老幫主和劉妮蓉這些升斗小民的心坎上。
鍾洪武低頭望著地面,老人畏懼這個年輕人爐火純青的飛劍手段,但真正讓他畏懼的是這個世子的“荒唐”,鍾洪武清晰記得老皇帝駕崩後,還是少年的徐鳳年便在清涼山上歌舞昇平,滿城皆可望見那燈火通明,聽見那支煌煌鎮靈歌。鍾洪武戎馬生涯,敬服陳芝豹,卻不怕那一杆梅子酒從不現世的白衣兵聖。鍾洪武跟燕文鸞較勁爭權了許多年,也不怕這位性子陰沉的步軍統領。因為這些人,都是講規矩的對手。像陳芝豹陣前用馬拖死西楚姜白夔的妻兒,卻絕不會對自己人如此狠厲行徑,燕文鸞會給他鐘洪武暗地裡挖陷阱下絆子,卻絕不會撕破臉皮,哪怕是褚祿山這種王八蛋,明面上相見,也總是笑眯眯樂呵呵人畜無害的模樣,可徐鳳年不一樣,鍾洪武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萬一這個傢伙真馭劍殺了獨子鍾澄心,甚至殺了他陰溝裡行船的鐘洪武,難不成北涼王事後還能殺了嫡長子給鍾家償命?鍾洪武被北涼官場高層視作不諳世情,公門修煉道行不如燕文鸞,那也僅是相對而言,鍾洪武若只是個恃寵而驕的軍旅莽夫,也走不到騎軍統帥的高位,只是今日之辱,生平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