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還要咬人,何況是人呢。端王妃是倒黴,誰叫她是端王妃,正好成了大夥洩恨的目標……”
“等端王和秦王回京,皇上要大力改革江南鹽政,屆時不知道會有多少朝中官員及勳貴牽涉其中。而端王妃又一副閉門不出不讓人求情的模樣,自然是討了人們的嫌了。這次,定國公府和孔家也牽涉在其中,萱兒……你,你能不能去同皇上舅舅求個情?孔家好歹是咱們從小生長的地方,咱們身上都流著孔家的血……”
“為何姐姐不自己親自去?還是你認為,妹妹拖著這破敗的身體去和舅舅求情,舅舅會更加憐惜,估計會答應的是不是?”昭萱冷冷地道:“為何姐姐不想想,若是皇上舅舅因為這事情惱了我呢?我現在一無所有,只能依靠舅舅和外祖母了,舅舅若是惱了我,你讓我怎麼辦?成為無依無靠、任何人都可以隨意地踩一腳的孤若無依之人麼?別跟我說什麼孔家,若是孔家真那麼好,我也不會進宮了。”
昭華郡主低下頭,掩飾臉上一閃而過的狼狽,低聲道:“萱兒是不肯了……”
“姐姐自可去求外祖母,不為孔家,可為定國公,姐夫是個好人,姐姐與他夫妻一場,自可保她。”昭萱淡淡地說道。
昭華郡主有些惱怒,“那孔家呢?皇上舅舅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動定國公府,但孔家怎麼辦?那是咱們的父族!”
“我沒父族!我已經將這條命還了孔家了!”昭萱郡主忍不住恨聲道:“父親當初那一腳,要了我的命,若不是端王請了荀太醫過來吊住我的命,我估計現在也不能和姐姐在這裡說話了,早就成了一坯黃土,下黃泉去陪孃親了!”
“萱兒!!”昭華郡主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驚得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昭萱郡主胸口起伏得厲害,情緒每當起伏得厲害時,整個胸腔又是那種彷彿要窒息一般火辣辣的疼痛,眼前陣陣發黑,看著姐姐含怒又不可思議的面孔,她身子顯了晃,軟軟地倒在了榻上,身子從榻上滑落到地上。
“萱兒!”
聽到昭華郡主的尖叫聲,門外的星葉星枝及宮女們衝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昭萱郡主和一臉驚恐的昭萱郡主,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昭萱郡主那模樣顯然是病情復發了,忙衝進來將人抱了起來,另有人去請太醫。
昭華郡主手腳發冷,這是妹妹第一次在她面前病發暈厥,讓她意識到她的身體有多糟糕。
昭華郡主進宮探望昭萱郡主、昭萱郡主心疾復發暈厥一事很快便傳遍了宮裡。
承平帝聽罷,冷冷地哼了聲,將御案上的秘折磕上,冷笑道:“有些人倒是等不及了。”
皇后聽說這事後,忙讓幾名太醫過去,又去將今日休假的荀太醫宣進了宮。
慈寧宮正殿裡,年邁蒼老的太后歪坐在炕上,眯著渾濁的眼睛看著下方坐著抽泣的外孫女,輕嘆道:“你明知道萱兒性格剛烈,何必去撩撥她?”
昭華郡主泣聲道:“外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為萱兒的身子應該好了……我沒想到,會這般嚴重……”這樣的身子如何當得主母?如何能承宗嗣?怨不得,外祖母先前會將主意打到端王身上。
太后哼道:“這還不是你那好父親乾的?若不是他瘋魔了要殺萱兒,萱兒何苦要受這等罪?哀家的萱兒做錯了什麼?若不是為了皇上,哀家……”說著,太后蒼老的眼睛迸射出一股恨意。
昭華郡主嚇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此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外祖母原來是知道的……只是她為何故作不知道?
“你們真當哀家老了,眼花耳聾什麼都不知道麼?”太后淡淡地道,看向昭華郡主的眼神有些失望,果然只有昭萱最像女兒安陽長公主,昭華被她那爹教歪了。
“外祖母……”昭華郡主哀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