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光應該比我強。只是,如此一來我唐軍就是要採取被動防禦的戰略?”
程千里搖頭道:“絕非如此,進攻不是冒進。待我軍屯兵積石山以西之後,如吐蕃來犯便與之決戰;如其不戰,我便趁機保護後方,搶修工事,待防禦築成大軍有所依憑便能長期駐紮在吐谷渾境內,隨時威脅敵境各地。如能逼吐谷渾就範,西海(青海湖)以南的吐谷渾之地便是大唐防禦進攻吐蕃的前頭堡,有利得很。”
薛崇訓沉吟許久,說道:“此事須程總管上書朝廷,讓政事堂和兵部商議決定,我只說程總管一心為國便可,你的方略是否合乎時宜只能朝廷說了算。”
程千里聽罷喜道:“有衛國公此言足也。”
於是他們從山上下來,率軍沿著積石山北麓往河州方向走,一路考察地形,並叫幕僚沿途記錄。進入河州地界之後,薛崇訓向東看,那邊正是蘭州地界,其州衙設在金城(今蘭州市)……金城公主以前封號的時候就是封的那塊地方。
這時薛崇訓倒有些想念起金城來了,一晚駐紮下來之後,他便想給金城寫信。可提起筆來卻不知道該寫什麼,因為不能寫得太肉麻,金城住在大明宮裡,信要送到她的手裡非得經過太平公主之手,寫得太肉麻了被母親看到實在有些尷尬。
想來想去,薛崇訓只得寫了些瑣事,說在鄯州當刺史乾得很好之類的,還赦免了一個團練官,陳家很感激他云云。
回到鄯州之後,程千里一面上書一面不等朝廷回覆便開始整軍備戰,官健新兵的訓練時間愈發緊湊,幾乎每日出|操,同時下令隴右各郡縣準備糧草,盡數運往廊州囤積,又調前軍先駐紮廊州保護糧倉。各種重型武器床弩、投石車等等也在陸續運調。
以十萬為計數的大軍行動,從計劃到實施都是一個龐雜的工程,邊關之地兩國都有大量細作臥底,主力動向都沒法瞞過對方。所以程千里倒是明目張膽地幹,就沒想著要瞞過吐蕃的眼線。
而薛崇訓卻好像沒他啥事,除了承諾的給朝廷上了份奏章,便繼續幹他的刺史,也幫忙幹些收糧食運輸等等後勤,反正沒想著要制肘程千里影響他的軍務,薛崇訓也希望唐軍打勝仗不是。陳團練自然被放了,皮肉傷養養便活蹦亂跳屁|事沒有。
已到金秋季節,薛崇訓又按照王昌齡的建議,向鄯州各地發了一道政令,督促各縣縣令重視農事讓百姓順利秋收。
第十章 子曰
在鄯州做了一段時間刺史,薛崇訓才感覺到當初在長安不惜報酬收了十幾歲的年輕幕僚王昌齡十分划算。雖然王昌齡在他帳下尚未出過什麼奇謀,但幕僚做的是盡職盡責,提出了許多中規中矩的建議,如到了季節要發勸農政令等等,讓薛崇訓的刺史當得有模有樣。
八月間,程千里將隴右官健陸續南調,主要戰線將南移到廊州境內。王昌齡又建議道:“主公到重視軍務的時候了。”
這時薛崇訓正在簽押房喝茶,沒什麼正事,聽罷便虛心問道:“我該辦哪些事?”
王昌齡道:“凡邊軍防務,大者為軍,小者為團練、守捉、城、鎮。鄯州防區原有人馬四千餘,以前是以陳團練為長,後其因獲罪下獄職位空缺,現在主公首先應辦之事是任命一名長官。”
薛崇訓又問:“少伯可有舉薦的人選?”
王昌齡沉吟道:“按常理提拔當地將官最為合適,既熟悉地方又容易控制部下……前段時間我專門注意陳團練,心說他既投到主公門下,考校一段時間便可建議主公將他官復原職。可是前幾日主公隨程節度使出巡廊州時,此人不聽節制屠|殺無辜牧民,此等作為難以擔當大任。可是其他地方將帥咱們都不熟,不知是否可用。依我所見,不如任命飛虎團校尉張五郎暫領鄯州守捉,他有嶺南縣侯的爵位在身,又掛有金吾衛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