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聖人只嘆了口氣,“程將軍身受重傷無法歸京,已經上了請罪摺子,此事不必再提。”
至於私自攻打的事情,就更好交代了,喬瑞臣站出來,將他在西域逃亡期間收集到的證據呈上。
是大宛和西域先動手,對方排兵佈陣的信件往來,還有西域和北蒙與西蕃往來的關卡證詞,以及能證明的固北軍將士等,人證物證具齊。
攝政王看過後,不緊不慢開口,“證人都是固北軍的將士,那豈不是喬將軍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喬瑞臣面色平靜,“固北軍攻下西域都城後,西域王室賠償了我喬家的損失,也奉上了追殺我的那位將軍的人頭和致歉書。人證我能偽造,國書總不會是偽造。”
攝政王笑了,剛才跟苗婉爭口舌之利,不過是抱著逗弄貓狗的心態居高臨下隨意說了幾句而已,他身居高位多年,怎麼可能會將一個婦人放在眼裡。
但對上喬瑞臣,還有固北軍,甚至於聖人的主戰心思,攝政王早就做好了準備,當然不會因為喬瑞臣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就認輸。
他嘆了口氣,起身給聖人行禮,“陛下,臣本來不想說,恐讓陛下誤會鴻臚寺有通敵之嫌。
但當初北蒙使臣離開後,臣詢問過鴻臚寺的屬官,他們親耳聽到三國使臣所說,所謂的國書乃是遭固北軍逼迫,那將士的人頭也是西域和大宛為了百姓忍著屈辱才殺了的,還有王室訴苦的信件,若非如此,區區小國怎敢在大嶽朝堂上提出那等過分的要求。”
攝政王命人呈上鴻臚寺送過來的證據。
聖人面無表情,沒看那些證據,只垂著眸子撫著扳指,“那依攝政王的意思,程紹和喬瑞臣謊報軍情,以大嶽士兵行陰私之事?”
攝政王看了眼苗婉的方向,“如今喬家為西北首富,西北的物流中心以及喬家的貨物在整個大嶽都極受人歡迎,陛下也被程將軍和喬將軍說動要開絲綢之路。
財帛動人心,若是喬家能借固北軍之勢震懾外邦,往後打通這條財路,受益的自然不只是喬家……固北軍私自動兵一事,也說得過去。”
攝政王一脈的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附和著,就跟他們親眼看見程紹和喬瑞臣密謀似的。
就差拿十八輩兒的祖宗發誓,程紹甚至整個程家肯定是跟喬家沆瀣一氣,為了利益,置西北百姓的性命乃至大嶽其他疆域邊境的百姓性命於不顧。
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甚至還有人往喬瑞臣身上潑髒水——
“喬將軍怕是恨不得戰事快些起,好讓喬家多掙一些不義之財。
百姓的性命安危且不說,若西北真起了戰事,其他疆域不穩,我大嶽國祚不穩,喬家就是整個大嶽的罪人!”
喬瑞臣自然是有話分辨的,但是聖人想要聽他們還能胡說些什麼,最好是將所有攝政王一脈的大臣都激出來才好,他便垂著眸子聽這些人胡扯。
可苗婉卻越聽越生氣,再特娘說下去,喬家估計比秦檜都不如了,大概還挖了在場所有人的祖墳。
她忍不下去,冷笑一聲故意推倒面前的酒樽,碎裂聲打斷了激情洋溢的大臣和御史們。
哦對啊,他們光顧著朝堂上這點事兒,都忘了剛才這小娘子的粗鄙不孝行為,既然苗婉非要旁人注意她,那他們就如她所願,連她一塊噴就得了。
苗婉可沒打算聽他們滿嘴仁義道德的噴糞,她笑得直不起腰,直等有人斥責她御前失儀,才抹著眼角莫須有的淚起身。
她聲音脆生生的,卻帶著煞氣,“陛下見諒,臣婦御前失儀,也是因為頭一次進宮,本以為皇城乃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地方,合該高雅如陽春白雪,誰知不論前朝後宮,都比百姓們逛的市集還要嘈雜,甚至有些大人們說話彷彿將腦子扔在了家裡沒帶來,比我四歲的女兒還